歌姬為李彥沏了一杯茶,有小丫鬟送到李彥手里,而后二人又閑聊一會,李彥很不開竅的糾結(jié)人家的身世,追問為什么會選擇這個職位。
后者一直含糊其辭,所問非所答,賣弄文采,表現(xiàn)的很清雅脫俗。
聊了一會后,李彥也覺得無趣,越是表現(xiàn)的不食人間煙火,其實煙火氣息更重。
不如李瓶兒那般真實,不會刻意的掩飾悲傷與恐懼。
其實這完是李彥不懂其中的關(guān)節(jié),淪落風(fēng)塵的女子,怎會輕易的與人交心。
訴說起來,不免得又潸然淚下,若客兒是個感性的主兒,那也還好,若是純粹來尋樂子的粗人,又該被鴇兒娘教訓(xùn)一頓了。
這時,雅間的門被推開,一名肌膚黝黑,身材敦實的男人走進來,李彥認出,正在菜園子張青。
他起身抱拳施禮,叫了聲“大哥”。
張青還禮,向歌姬揮動衣袖,歌姬會意,在丫鬟的陪同下悠悠退去。
“兄弟坐。”張青面帶倦容,顯然是著急趕路所致。
李彥關(guān)心的問道:“大哥,是不是梁山發(fā)生了什么事?”
張青重重的嘆了口氣,傷感之情溢于言表,道:“晁大哥被毒箭射中,不治身亡,此時人心惶惶,已亂作一團。”
李彥頗有些費解,按小說中所寫,晁蓋死后,宋江被推舉為寨主,怎么會人心惶惶呢?
“那宋公明哥哥沒在山上?”
提到宋江,張青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鄒眉道:“兄弟怎知他?”
李彥突然察覺異樣,這個“他”說的異常生硬,似有切膚之恨一般,打著哈哈道:
“我哪里認識,只是略有耳聞,世人皆說鄆城有位及時雨宋江,為人仗義疏財,可惜還不得一見。”
張青緩和一些,沉吟片刻,道:“不瞞兄弟,宋江那廝才是殺晁天王的幕后真兇,此話你信便信,不信權(quán)當(dāng)哥哥沒有說過。”
“啥?什么?”
李彥驚的瞠目結(jié)舌,這明顯不按套路出牌了,小說中宋江在潯陽樓提反詩后,是晁蓋率領(lǐng)群雄劫的法場,怎么可能會殺了恩人呢?
若照這么發(fā)展下去,梁山豈不是要散攤子了?
張青看出李彥的疑惑,壓低聲音道:
“此事切莫與他人說,我與兄弟一見如故,才以實言相告。宋江那廝狼子野心,一心想著詔安封官,晁大哥曾與其有過幾番爭執(zhí)。而昨日聽你嫂嫂言講,那廝不商療治,只守著晁大哥的病體啼哭,這才導(dǎo)致毒發(fā)身亡。”
李彥心道:原來這個時候宋江就已經(jīng)表露出詔安的心思,若這般想來,還真是居心叵測。不難猜出,宋江完是把梁山當(dāng)成洗脫罪名的籌碼來用。
“多謝哥哥直言相告,此事定會深藏心底,那宋江既是這樣的人,何不將其殺之?”
張青道:“那廝頗有手段,有好些頭領(lǐng)寨主被其所惑,沒有真憑實據(jù),不能妄下結(jié)論,現(xiàn)下哪個也不敢說其不好,憑我一人之力,希望渺茫,且走且看罷。”
李彥深吸一口氣,端起茶抿了一口,不再言語,思緒已然飄回兒時。
記得看電視劇水滸傳的時候,就覺得宋江不是個好人,打著民族大義的旗號害死一眾好漢。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門外走廊傳來,只聽那人道:“鴇兒娘,安排個私密幽靜的所在,本官約了張小官人談事。”
老鴇恭維道:“哎喲,幾日不見,衙內(nèi)著紅袍啦,您這是走的哪個門路呀。要老身猜想啊,定是那王母娘娘下到凡間,親自加封的。都怪衙內(nèi)您長得太過英俊,引的怹老家人青睞。不過啊,老身可提醒衙內(nèi)一句,那老婆年齡可是不小了,您得注意身板,別被吸干了才好啊。”
腳步停留在李彥的門前站立一會,待老鴇恭維完,聽到李衙內(nèi)哈哈一笑,然后逐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