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個暗門只能從里面打開,所以即使外面的人發現這扇門,也沒進不來,除非將整個門砸碎。
但能在陽谷縣開青樓,肯定是黑白倆道通吃的主兒,哪個不開眼的會惹這種騷氣事兒。
李彥和張青二人躲在幔帳后面偷瞧,只見屋內坐有倆人,除了身穿紅袍的李衙內,另一人頭戴方巾,身穿白色長衫,腰間掛著一個巴掌大小的白布口袋,不知裝有何物。那人背對著李彥,看不清面容,但看身材很是嬌小。
李彥心道:這會不會就是那個使鞭之人?
只聽李衙內道:“張小官人若是不信,大可去問那些牢差,花子虛那日已然不省人事,又怎能殺死令尊?而且花子虛也是被那廝害死,現下就住在花府,霸占了花家部的財產,實為可惡。”
李彥瞬間就明白了李衙內的用意,這是要聯合張二官的兒子對付自己。
張小官人道:“可是抓家父的是李知縣,這作何解釋?”
“哎,那是被逼的啊,你應該知道,那日他提刀闖縣衙,氣焰何其囂張,家父本要重重懲罰的,可最后卻是匆匆退堂?你知為何不?”
“為何?”
李衙內嘆口氣,倆手攤開,作無奈狀,道:“他有委任狀啊,皇封正五品掌刑千戶,宰相蔡京又收了他大量財寶,家父實在得罪不起,不得不屈服其淫威之下啊!”
李衙內說的聲情并茂,語氣中帶著不甘和憤慨,經他這么一說,如果不了解李彥的人,絕對會相信他的話。
那張小官人還算理智,疑問道:“既然他如此霸道,你今天又怎么敢和我說這些,我們又不相識,似乎沒有道理幫我,而得罪那廝。”
“我,這,嗨……本不想說的,但兄弟既然問了,我豁出去面子不要,也得讓你知道這雜碎的真實面目。哥哥昨日去西門府辦公事,那廝聞訊而來,怎料他見吳月娘貌美,竟當眾耍起流氓。”
李衙內頓了頓,偷偷瞟了眼張小官人的表情,而后繼續道:“哥哥我是百般阻攔,一再勸解,可畢竟官低一級。這廝趁我不備,從身后偷襲,用匕首逼我不要將此事宣揚出去,我是寧死不屈啊,兄弟你看這道疤痕,就是那匕首留下的。”
李彥那柄鋒利的匕首確實在李衙內的脖子劃出血痕,有理有據,加上他不俗的表演天賦,張小官人想不相信都難。
李衙內趁熱打鐵繼續道:“既然官面上不能治其罪,我們就暗地里下手。”
“如何做?”
可能因為還未從喪父的悲傷中走出來,張小官人前邊幾句話都是死氣沉沉的,但這三個字的語調明顯帶出興奮之意。
李彥心中苦笑,他真是找對人了,這張家小孩最喜歡打別人的悶棍。
李衙內端起酒杯道:“如果兄弟下定決心要殺那廝,就把這杯酒喝了,算是立下誓約,否則我可不敢說,畢竟這關系到族人的性命。”
張小官人略作猶豫,最終還是端起酒盅,一飲而盡,發出倆聲輕咳,顯然是不會喝酒。
李衙內嘿嘿笑了聲:“此酒名為蘇合香,乃是從皇城里弄出來的內中酒,為皇族專釀的,平常人家有錢也不一定吃的到,我存在翠云樓許久舍不得喝,今日特讓鴇兒娘拿出來請兄弟品嘗。”
張小官人似乎對酒并不感興趣,淡淡道:“快說如何能殺了那惡人。”
李衙內稍有尷尬,一般來說,他說出這些話是給足對方面子,正常來講,對方也應該恭維他才對,至少也會客氣客氣,可這張小官人卻絲毫沒有這個意思,語氣冰冷至極。
但他還算有些城府,立即入戲,一臉嚴肅道:“兄弟只要舍得錢,剩下的交給哥哥就好。”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如果真能手刃仇人,花多少錢我都愿意,只是你得告訴我,到底用什么辦法?”
李衙內眼中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