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彥的“仁慈”使他陷入被動,其實也不完全是因為那張俊朗的臉,多半還有“不許打女人”這句話。
想起那日被打悶棍之時,這句話異常突兀,若不是這句話,萱草也不可能完好的救下自己。
應該是心存感激吧。
李彥絕對可以稱為大度的人,或者說是大條的人,別人都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而李彥不用十年,十天就忘得差不多了。
當然,前提是他認為這是個好人,像老狐貍來昭,陰損壞的李衙內,他可不會有這般善心。
此時,李彥躲在桌子底下不敢出來,而張小官清理掉擋在面前的椅子后,也站在原地,沒有做出下一步舉動。
倆個人相互忌憚著。
張小官見識到李彥的近身功夫后,便不敢靠的太近,想起剛才被壓在身下的無力感,一陣后怕,要是再來一次,先不說自己的運氣還有沒有那般好,就是羞也得羞死,被一個男人……
再說李彥,當那紗帳帶著風聲,呼嘯的抽向他的時候,立即意識到這是真功夫,絕對不是雜技!
而且馬上就證實了他的想法。
只見張小官隨意一揮,那紗帳像賦予了靈性一般,嗖嗖嗖,瞬間便纏住了椅子腿,輕輕一拉,少說也有二十斤重的紅木椅子,便被提到空中,手腕用力一甩,登時拋飛出去,撞在墻壁上,發出重重的破碎聲。
接連甩出三把椅子,沒有一次失誤的。
這要不是真功夫,那什么是真功夫?雖然李彥不懂兵器,也沒有練過兵器,但他知道一句話五年刀,十年劍,一輩子練不會一條線。
軟兵器即難練,亦難精,有加倍的勤奮和極高的悟性,還遠遠不夠,最重要的是天賦,沒有天賦,一輩子也只是門外漢,門檻高不可攀。
李彥可不想冒著生命危險去試張小官的天賦,所以他躲在桌子下面,緊張的看著張小官。
心里卻在叫苦,發出這么大動靜,怎么也不見有人進來瞧瞧,整個青翠云樓的人都死絕了不成。
他不甘心的豎起耳朵,仔細的聽了聽,外面也是一絲動靜都沒有,還真他娘的幽靜,靜的如同處在一個封閉的箱子里一般。
“你出來!”張小官橫眉立目道。
李彥心道我又不傻,出去被你虐嗎?
“你進來。”
張小官一愣,沒想到他能說出這么一句話,桌子下面的空間才那么大點,進去干嘛?又喝道“你出來!”
“你進來。”李彥嬉皮笑臉道。
“你!”張小官氣的語塞,不知說什么好,似乎只有這一句話可說,除了這句話,還能說什么呢?
你吃了嗎?你餓嗎?這種關節,哪能說這些……
“你不要臉。”張小官情急之下,脫口而出,說完也頗感后悔,只希望對方沒有聽到才好。
可惜,李彥不止聽到了,還聽的格外清晰,這么好的機會他怎能放過,打肯定是不過了,若再不占點口舌上的便宜,他也就不是那個臭屁的李彥了。
“哎喲喲,是我壞壞,是我討厭厭,是我煩銀銀(人人),是我……”
張小官氣的呼吸都有些急促,怒發沖冠,抖動紗帳,向桌子下面抽了過去。
李彥早就防備這一手,迅速退后,鉆出桌底,弓著腰,隔著桌子,搖晃著腦袋,一副不氣死你不罷休的表情。
暗地里卻抓起一個盤子,飛了出去。
氣人的目的也是為了取勝,李彥知道,現在的處境沒有人能幫得了自己,既然力取不成那就智取。
張小官面對飛來的盤子,毫不驚慌,微微歪頭躲過,剛欲還擊,又一個大瓷碗迎面而來,后仰躲過,還未站直身體,一把湯勺飛了過來……
李彥見他左躲右閃,前蹲后仰,身手敏捷,動作舒展,猶如健美操運動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