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彥可謂是春風得意,花太監混跡官場一生所得的金銀財寶,珍珠瑪瑙,盡數歸其所有,陡然成為陽谷縣乃至東平府的首富。
而且花大的婆娘,就是那個被鞋底子拍出鼻血的那位,殷勤來報,那張家姑娘閨名為師師二字,已然應了這門婚事,也找人算過了,五天之后便是吉日。
李彥聽到這個消息,自是樂的不行,急著去見一下自己的未婚妻,卻被花大嫂攔下,道“自古也未曾有過這等規矩,難道短短五天都等不及嗎?”
李彥只好作罷,若顯得過于興奮,難保李瓶兒不會多想。而且也知古人規矩甚多,即便自己想見,可這位未婚妻也未必會見自己。
李瓶兒請花大嫂操辦迎娶的一干事宜,花大嫂滿口答應,她們夫妻二人能傍上這位五品官,也算有了一門靠山。
這世道,沒有好的靠山,手里的錢越多越是危險,出門買個菜保不準都會被打了秋風,無數只眼睛盯著呢,寸步難行。
打發了花大嫂后,李彥的心開始浮躁起來,小院子可呆不住了,鬧著出去走走。李瓶兒見他生龍活虎的,也沒有阻攔,喚婆子取來一身行頭,伺候著李彥更衣。
“知道官人不喜歡寬袍大袖,我讓她們改良的小了些,顏色也以淡雅為主,蔥白和沉香這等顏色正合官人氣質,我還特意還備了件大紅袍,不知官人要不要試試?”
李彥張著手臂,看著李瓶兒那張小嘴一張一合,手里認真的系著扣子,心道古代男人真好,討個婆娘就是皇帝。
“不是不許穿綾縑五色華衣嗎?”
李瓶兒道“難道官人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李彥恍然,哀傷道“穿著太過招搖,不是好事。”頓了頓,又道“還好娘子提醒,不然真是高興的昏了頭。”
李瓶兒的目的達到,也很欣慰自己的相公聰明,一點就透,從桌子上取來一條鑲玉腰帶,替其圍好,又道
“見官人從未戴冠,想來是不習慣,所以給官人扎一條東坡巾吧,雖然官人低調,但咱也與平頭百姓區分開來的好。正所謂君子正其衣冠,尊其瞻視,儼然人望而畏之,斯不亦威而不猛乎?”
李彥苦笑道“什么意思?”
李瓶兒退后倆步上下欣賞著自己的相公,眼里露出無盡的情意,道“衣冠整齊,目不斜視,這樣會使人見了就能產生敬畏之心,不怒而自威。”
李彥打趣道“不怒自威得長成宋三那樣。”
他想了想,轉頭問向浣兮道“對了,宋三這幾天忙些什么呢?也不來看看我,還有萱草,這丫頭似乎消失了一般。”
浣兮一直在旁瞧著這對佳人,心里有說不出的羨慕,隨口回道“官人不提還好,提起來就氣,宋大哥帶著好些人每日里胡吃海塞,勸阻幾次,也不聽,官人快去說說吧。”
李彥眼睛一亮道“為何要勸住,正合我意。”說完與李瓶兒告別,急匆匆走出屋子。
浣兮疑惑的看向李瓶兒,后者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心道這唱的哪出?
李彥一路走來,看到府里熱鬧非常,下人們各司其職,有條不紊的忙著,嬉笑聲不絕于耳,看來每個人都很開心,也欣慰不少,浣兮確實有些本事。
來至前院,瞧見已是“人滿為患”,形形色色的人席地而坐,席地而臥,姿勢千奇百怪。
宋三正和幾名與他身材差不多的人閑談,聽不清內容,但看其面容,就知道很高興。
院中分開擺著三個巨大的爐子,爐火燒的正旺,上面烤的牛羊肉冒著肥油,他食欲大起,徑直走到近前,掏出匕首割下一塊,剛想放進嘴里,手腕忽的被人抓住。
李彥頓感不悅,轉頭看去,見身旁站著一人,那人身穿道袍,醉眼迷離。
李彥略帶怒容道“這是何意?”
那道士打個酒嗝道“瞧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