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相公?”
李彥雖然被李瓶兒推醒,但大腦還沉浸在剛才的夢中,王強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每一個動作,都清晰可聞。
汽車突然提速所產生的推背感,感受異常強烈。他甚至能回憶起,當汽車即將撞上小黃毛時,瞳孔驟然放大,心臟收縮的那種緊張感。
“相公,你怎么了?”
李瓶兒見他雙眼無神,直呆呆的盯著地面,不安的問道。
李彥突然回過神來,慌張的掃視一圈,見置身在昏暗的書房里,沒有汽車,沒有面目猙獰的王強,身邊只有李瓶兒的倩影,和從動漫里走出來的小沫。
李彥心有余悸,喃喃道:“做了個夢。”
李瓶兒向小沫揮手,后者走過來,把手里的披風給他穿好,然后乖巧的退到一旁,垂手站立。
李瓶兒又走過來,重新整理一下,道:“夜深了,如果相公沒什么要緊的事,就隨奴家回房歇息吧。”
“好。”
李彥嘆口氣,伸手摟住李瓶兒的肩頭,就在轉身之際,突然瞟見身旁的桌子上多出一張紙條,借著微弱的燭火,隱約可見上面漆黑的大字。
莫造反!
李彥急忙拿起那張紙,前后翻了翻,除了這三個字,再無其他。
“你寫的?”
李彥的手有些顫抖,他明知道這不是李瓶兒的字跡,但還是傻傻的問了一句。
李瓶兒搖搖頭,一臉疑惑,道:“進來時就瞧見了,還以為是相公再提醒自己。”
“提醒?”
李彥后背發涼,原來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監視中,這個人有可能和那日咳嗽的是同一個人。
既然能在自己不察覺的情況下,把紙條放在桌子上,若想殺自己還不是易如反掌。
因此可以推斷,這人并無惡意。
但,為何不露面呢?這三個字又是什么意思?
李彥膝蓋一軟,直挺挺的跪在地上,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下跪,他真的無助到了極點,此刻再也隱藏不住心里的情緒,鼻子一酸,眼淚不自覺的流了出來。
“你到底是誰!求求你出來一下,教教我該如何做,你是不是知道我怎么來的?那就麻煩你給我送回去,我他娘的受夠了這里的陰謀,我不玩了,我不想玩了!我想回去,求求你了,給我送回去吧,好不好,我真的不……”
李彥跪在地上,閉著眼睛撒起潑來,嘴里一個勁的嚷著要回去,儼然把寫紙條的人當成了救世主,痛哭著述說,根本停不下來。
哪怕是李瓶兒哭著抱住他,也被他無情的甩開,完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
良久,良久……
哭的累了,一頭扎在地上,突然,他看到地板的縫隙里有一根稻草。
可能是情緒宣泄出來的原因,腦子變得比往日要機敏許多,他忽然意識到什么,揚起頭看向房梁。
瞇起眼睛,試圖要找出什么來,但除了黑暗還是黑暗,什么都沒有。
耳旁傳來李瓶兒和小沫的抽泣,這倆個女人看到李彥似瘋了一般,嚇得也跪在地上,哀哀痛哭。
李彥把二女扶起來,道:“你們為何跪下啊?”
李瓶兒還沒有止住悲傷,抽泣道:“夫悲痛欲絕,是妾等無德。做妻者,悲夫所悲,痛夫所痛,夫死婦當隨也。”
李彥寵溺的摸了摸李瓶兒的頭發,道:“無需這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你是我的妻子,并不是附屬品。”
這種超前的理念她們當然不懂,雙眼有些迷茫。
李彥見她們情緒穩定,轉過身拍了拍那根大腿粗的柱子,道:“拿支蠟燭給我。”
蹭蹭蹭,李彥一手拿著蠟燭,一手抱著柱子,雙腿用力,十幾縱,便攀至屋頂。
“相公小心啊。”李瓶兒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