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彥推開格子門,一股涼風習來,空氣中夾雜著古樸的氣息。
閣樓的外部有一圈回廊,一只家雀從遠方飛來,輕飄飄的落在欄桿上,圓圓的眼珠子瞅了李彥一會,歪了歪腦袋,似乎對其沒什么太大興趣,嘰嘰倆聲飛入林中,消失不見。
李彥憑欄遠眺,半個陽谷縣收入眼底,氣派的獅子樓與之遙相呼應,他心里一動,那以后也是我的產業。
視線向右移動,干凈的街道,熟悉的商戶,悠哉的行人,儼然是清明上河圖一般的視角。
忽的瞧見自家府門處站著倆個人,距離太遠,看不清面容,從衣著上可以分辨出,其中一人是耿大,另一人卻不是很熟悉。
只見二人交談幾句,耿大便向內宅方向跑來,李彥喚過一個丫鬟,指著耿大道“看見那個人沒,把他領到這來。”
丫鬟答應一聲跑下樓梯。
他又對著耿大的方向連吼幾聲,奈何全被微風吹散,笑著搖搖頭。
李瓶兒嘖怪道“相公有把子好嗓門,不去挑擔賣貨可惜了?!?
李彥知道,這是怪自己不夠穩重,有失君子風度,也不夠風雅,回過身,學著女子模樣,飄飄下拜道“相公知曉了。”
對于他這沒羞沒臊的性格,李瓶兒既氣又愛,氣他永遠像個長不大的孩子,沒有一點主家爹的樣子,當著下人的面一點威嚴都沒有。
愛的是總能讓她歡笑,身上有一種旁人沒有東西,是天底下都少有的東西,翻遍史書,再也找不到與之類似的人。
“艸,誰起的破名字,災星樓,這也他娘的也太晦氣了。”
宋三憨憨的聲音從樓下傳來,龐大的體格每踏一個臺階都發出沉重的響聲,剛一露頭,便對李彥道
“我說咱家大人,這名字改一改吧,罵誰災星呢?”
“摘星,不是災星,你懂個屁?!崩顝谄鹉_尖比劃道。
宋三恍然大悟,一拍腦門道“啊!摘星啊,嗨。”指著一個丫鬟道“來,丫頭,去把我娘子春梅喊來,告訴她,是摘星,不是災星?!?
這憨樣著實讓人忍俊不禁,連一向修養極好的李瓶兒也不由得捂嘴偷笑。
其實她大可以明目張膽的笑話宋三,因為后者比李彥的臉皮還厚,這點嘲笑簡直不值一提。
“哎我說,這沒有酒,沒有飯的,你喊我來干嘛,干坐著?”
宋三也來到門邊,向外看了眼,急忙往后退了退,沒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傻大個,竟然患有恐高癥。
“下午茶,喝茶吃點心聊天,一會小沫就帶人端來了,急什么,先坐下呆著?!?
話音剛落,只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耿大喘著粗氣小跑著上來,環顧四周后,把目光落在李彥身上,道
“大人,有一位錢先生求見,自稱是和盛苑錢莊的掌柜,問什么事也不說,要見嗎?”
李彥心里一動,和盛苑錢莊主動找上自己,這事倒是有點意思,難不成價錢上有松動?
那也不至于掌柜的親自上門啊,打發個伙計來就行了,怎么突然如此反常?
此事必有蹊蹺,小心為妙。
“嗯……見,把他帶到這來?!?
李彥想了想,既然掌柜的親自上門,必然有為難之處,自己要端住了,不能表現出太渴望,欲擒故縱,這個道理還是懂得。
耿大應了聲離開。
宋三道“和盛苑為啥找你,從沒聽說你和他們還有來往?!?
李彥沉吟一下,目光看向李瓶兒,后者懂事的道“相公有機密事要談,奴家暫且告退。”
“沒有什么機密事,瓶兒?!崩顝┲棺傄鹕淼睦钇績?,為難道“其實是關于師師的,我怕你多想。”
“哦?師師姐?怎么回事?”
李彥尷尬的把那日去和盛苑的事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