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敬聞到的正是李彥和蔡喵喵身上瓔珞粉的香氣,也正是因為這二人同用一種香料,才會久久不散,讓張大敬以為是迷人的熏香。
“怎么了?”張大敬嚴肅道。
王大郎用最快的速度,最精煉的語言把李彥被綁架和匪人出現在熏熙堂的事講述出來。
聞言,張大敬甩開王大郎,右手按在刀柄上,快速向熏熙堂跑去,但并沒有立即進去,而是側身在門后向里面偷瞄一眼。
只見屋內只有一名男子,立即鎖定目標,但那名男子與柜臺里的女人離得太近,如果貿然進去,那女人定會被歹人劫持。
眼珠一轉,張大敬兩三下便脫掉身上的官袍,然后在街上尋找穿短衣窄袖之人。
如此紫醉金迷,一擲千金的繁華地段,幾乎都是穿寬袍大袖的富戶,短衣還真是少見。
萬幸,還真讓他找到一個,立即走過去,拉住那人道“脫衣服!”
那人一愣,顯然是外地來京都看熱鬧的,所以不認識眼前這位五尊閻羅,但看其面相兇狠,不敢反駁,只膽怯道“為什么要脫衣服?”
張大敬哪有工夫和他解釋,將官袍塞進那外地人的手里道“我跟你換。”
本來張大敬是想借官袍來亮出自己的身份。
怎料,那外地人不但不認識張大敬,還不認識武侯統帥服,看著花花綠綠的,倒比自己的衣服好看許多,也新上許多,立即欣喜的點點頭。
二人交換完衣服后,張大敬拍了下那人的肩頭,意味深長道“看見武侯躲著走?!?
說罷,便向香鋪跑去。
那人沒把這句叮囑放在心上,穿著新衣服大搖大擺的向武侯房走去……
……
“掌柜的,可有烏沉香?”張大敬掀開門簾走進熏熙堂。
煙九娘一眼認出張大敬,懸著的心立即放下,“喲,客兒要烏沉香,那得去后堂瞧瞧,也不知怎地,這兩日都來買烏沉香?!?
“快去,快去,某急用?!睆埓缶创蟠筮诌值淖诳拷T口的凳子上。
煙九娘對藤遜笑道“客官少陪,婦人去給那位客兒取香?!?
“等下!”藤遜隔著柜臺一把拽住煙九娘的手腕,警惕道“你這究竟是什么店?怎還賣香?”
煙九娘笑容有些僵硬,心臟突突的狂跳,勉強保持震定,佯裝惱怒道“客官這可不好,怎地還動起手來?”
聞言,藤遜意識到剛才一激動,竟做出無禮舉動,尷尬的把手松開。
倒不是因為他有君子風度,而是怕鬧出誤會,引起爭執,招來官兵。
藤遜剛一松手,煙九娘便快步向后堂走去,脫離險地,靠在門后使勁的拍了拍胸脯,而后扒著門縫向外觀瞧。
“兄臺哪兒人啊,看著眼生。”張大敬拿起桌上的橘子,漫不經心道。
“江寧府?!?
“江寧好啊,人杰地靈,富饒之地,一直想去,沒得機會,兄臺何時歸故里,帶某一起可好?”
藤遜焦急的看著后堂門,敷衍道“好的,好的?!?
張大敬站起身,咳了幾聲,一邊吃著橘子一邊向藤遜走去,“兄臺住哪,改天好去拜會。”
藤遜立即警惕起來,認真的打量下張大敬,這才發現此人相貌兇惡,膀大腰圓氣度不凡,心生疑惑,轉身就要離開。
“誒?”張大敬一把扯住藤遜的后脖領,“話說一半,怎地說走就走,也忒沒禮貌了吧。”
此時,若藤遜還不知道中計,那就枉在察事營混這么多年了,二話不說,反手扣住張大敬的手腕,腳下扎穩馬步,打算使個過肩摔。
奈何,他力氣全用在女人身上了,只剩下一副糟粕的空皮囊,試了兩次,張大敬紋絲未動。
“到我了啊?!睆埓缶窗验僮尤舆M嘴里,另一只手抓住藤遜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