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你說來聽聽。”
“那鴇母本姓羅,是被人賣到汴京來的,年輕時也很當紅了一陣兒,在這汴京煙花地里,也算是個人物,從沒聽說有什么親眷的,只是前兩個月,她卻有個弟弟找上門來了。”
江宛問“親弟弟?”
“應該是親的,否則以那鴇母的精明,斷不會認下她的。”王媽媽道,“不過那弟弟委實不是什么好東西,吃喝嫖賭樣樣都沾,還經常白睡樓里的姑娘,聽說還在賭場里欠了一大筆錢,都是那鴇母給還上了。”
“那現在呢?”
“她弟弟聽說是回鄉去了。”
江宛心中便確定了七八分。
今年汴京入夏很早,天已經很熱,江宛昨夜不曾睡好,便想去睡個午覺。
可躺到床上,又覺得心煩意亂的。
她忍不住想起那天在花雪樓里發生的事,那個老鴇怎么信誓旦旦地說她是個黃花大閨女,又怎么賭咒發誓,說自己殺的是個十惡不赦的混蛋。
江宛選擇了息事寧人,與那叫牡丹的鴇母各退一步,她裝作什么都看見,鴇母則為她保守身份的秘密。
然而江宛到底有些心神不寧,鴇母沒必要騙她,可如果她選擇相信鴇母的話,那么現在她幾乎是連自己的身份也沒辦法相信了。
她沒有生過孩子,那圓哥兒是哪里來的?
會不會這具身體的主人根本不是原來的江宛,江宛已經被人掉包走了?
不,不會的。
江宛沉下心。
她肯定是江宛,是江正的孫女,是江辭的姐姐。
畢竟要找到兩張一模一樣的面孔還是太難了,至少概率非常非常小。況且出現破綻的可能性也很高,應該沒人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那么她既然是江宛,卻又沒有生過孩子,也就說明,不光圓哥兒的父親不是他名義上的父親,圓哥兒的母親很可能也不是他名義上的母親。
仔細想想,宋吟回池州為母親侍疾的時間也太巧了,更何況宋老太太不過是有些咳嗽,怎么就能讓他千里迢迢回了池州。
那個時間點太巧了,恒豐二十九年五月,不就是在文懷太子被賜死之時!
文懷太子一生無兒無女,坊間素有傳聞,說他身有失陽隱疾,也就是因為他生不出孩子,才被恒豐帝廢了。
文懷太子死了,宋吟便急忙回了池州,江宛立即有孕,被送到莊子上,生了圓哥兒。
而圓哥兒既不是江宛的孩子,也不是宋吟的孩子。
那么他只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