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為了去找沈望才走的,她是因?yàn)橐娏耸Y娘子,想起沙哥兒不是蔣娘子的兒子,是撿來的,就不免想到余蘅的身世。
他是誰生的,是太后身邊的婢女嗎?是被貍貓換太子了,還是太后假孕借腹生子?他會不會根本不是皇家血脈?他又知不知道自己其實(shí)不是太后親生的?
你們大梁皇室真的爛事很多!
走出去了,江宛才意識到?jīng)]有馬車。
“范駒呢?”
江宛招手叫來邱瓷“范駒把馬車牽哪兒去了?”
邱瓷搖頭。
江宛“我真的很好奇,你為什么總是不愿意說話。”
“夫人今天的問題好像很多啊。”邱瓷冷著張細(xì)白的臉。
好家伙,用她堵昭王話的來堵她,這就是傳說中的堵人者人恒堵之嗎?
江宛閉嘴了。
想了想還是氣不過,又說“你最好也還是少開口,畢竟說的話實(shí)在不太好聽。”
邱瓷忍不住笑了,笑著笑著,他就笑不出來了。
“公主。”
“什么公主?”江宛一抬頭。
禁軍開道,福玉騎在馬上,滿身都是兇悍的戾氣。
江宛退了一步,忽然明白余蘅提起福玉時(shí)的沉重。
她不是沒見過福玉跋扈發(fā)脾氣的樣子,可是她甚至不想承認(rèn)馬上那個(gè)人是福玉。
福玉看別人的眼神像看螻蟻。
哪怕是看她。
看見江宛的瞬間,福玉就勒了馬。
“把她帶過來。”福玉道。
在百姓中定定望過來的江宛實(shí)在太過顯眼。
禁軍瞬間便鎖定了江宛,立刻沖了過去。
邱瓷下意識擋在江宛身前,江宛卻反手將他往背后帶去,自己向前走。
“別動。”她對邱瓷道。
這么多禁軍,動起手來,邱瓷就是找死。
“公主殿下。”江宛低頭理了理裙子,笑起來,繞過禁軍向前走。
福玉坐在高高的馬上,看著江宛走近,再走近。
她看見江宛面上的笑容,真美啊。
美得讓人心里發(fā)燥發(fā)狠,美得讓人想把她按進(jìn)泥地,挖掉她的眼睛,燒爛她的臉。
把她撕碎!
福玉舉起鞭子,就要落下的瞬間。
“公主,”江宛如常笑著,飛快說道,“我想到可以讓你不嫁去南齊的辦法了。”
“真的?”
燒得發(fā)紅的鐵塊上被澆上一捧溪水。
福玉怔怔放下手里的鞭子。
江宛瞥了眼她緊抓鞭子的手,強(qiáng)逼自己維持著笑容“我的確想了個(gè)法子。”
其實(shí)早就想到了,不過余蘅當(dāng)時(shí)就說,這個(gè)法子行不通。
但是拿來哄一哄福玉也還可以。
眼前的福玉像是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絕望憤怒已經(jīng)把她逼到了崩潰邊緣。
必須有人拽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