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瞇成一條細縫“夫人,你這墜子的材質倒是特別,是狼牙嗎?”
江宛心中一驚,面上卻還是平平淡淡的“不是,這是虎牙。”
“虎牙……”楊驛長不好意思道,“小的從前也有過這么個墜子,見了夫人這個,倒覺得和我那個有點像。”
這驛長十有八九認出了這是霍容棋的墜子,是個可用的人。
江宛暗自思忖,卻做出副避之不及的樣子,把吊墜塞回衣裳里,然后微微轉過身“這是我的一位朋友贈與的,恐怕只是巧合罷了。”
楊驛長要看墜子,眼神自然落在江宛胸前,高騮護衛忍了又忍,見江宛已經側身回避,終于還是上前攔了一攔“這位大人,我們夫人還要用膳呢。”
“是,是……不打擾夫人了。”驛長如夢初醒般拱了拱手,一溜煙跑了。
江宛故作厭煩“這人看我的眼神讓我不太舒服。”
高護衛道“以后一定攔著他,不叫靠近夫人。”
江宛點了點頭,看圓哥兒吃得差不多了,便道“那我先進去了。”
這驛站統共也就幾間平房,熊護衛問那驛長時,驛長說這間漏雨,說那間窗戶壞了,說來說去,竟然只有他住的屋子瓦片完好,四面不漏風。
熊護衛以為今夜必有大風雨,怕江宛和圓哥兒受涼生病,所以逼著驛長把他住的屋子讓出來給江宛了。
江宛先讓圓哥兒進屋里睡午覺,自己則去找了阮炳才。
“阮大人,”江宛笑道,“叫人給我準備點紙筆,我想教圓哥兒認字。”
阮炳才蹲在門口盤核桃,隨口道“一會兒就叫人給你送去。”
江宛又問“你會背《千字文》嗎?”
阮炳才隨口道“我會啊。”
“那太好了,我正好不會,圓哥兒正學到宣威沙漠,馳譽丹青,你要是會,把后邊的默一默被。”
這是騙人做白工呢。
阮炳才道“我不干。”
“你閑著也是閑著,就幫幫忙吧。”
“我不幫。”
“那你快點把筆墨紙硯送去給我。”
阮炳才生怕她纏著自己默千字文,一口答應下來“成,立刻叫人給你送去。”
江宛才笑著回屋了。
天越發陰了,也起了風。
小驛卒端著一盤筆墨紙硯敲門,護衛檢查了他身上有無夾帶,沒多攔,直接讓他進去了。
江宛正坐在桌邊,一抬頭看見無咎,滿腹的言語,卻一字不能吐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