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載著一位公主無處言說的,足以顛倒乾坤的愛意。
也許把這枚玉環填進安陽的心里,她的心就不會再爛下去了吧。
……
“我明日要走了。”
“去做什么?”
余蘅聲音透著股淡淡的歡喜“去給公主送嫁。”
阿柔捧著臉看他寫字帖,捧場道“哇,那一定很熱鬧很好看吧。”
余蘅的聲音卻又低下去“想來也未必。”
他臉上浮現出一種大人也看不明白的復雜神情,阿柔端詳著他,想要學一學這種微妙的表情,她把嘴角往下撇去,又把眉毛皺在一起,一臉的苦大仇深。
余蘅抬頭見了,倒是被嚇了一跳“怎么了?”
阿柔得意地笑起來,卻不說話。
這個鬼靈精。余蘅曲指彈了一下她的腦門。
“你的信寫好了嗎?”
阿柔點頭“寫好了,我去給你拿。”
她說著跳下椅子,一溜煙跑了出去,沒一會兒,又舉著封好的信封跑回來。
余蘅當著阿柔的面,把信封塞進懷里放好“必定給你送到。”
阿柔仰頭看著他,眼睛一眨,忽然掉下一串眼淚“你找到他們了,真好。”
余蘅蹲下給她擦眼淚“對,真好。”
……
“皇后,夜深了,要不把公主叫進來見一面?”皇后的奶母金嬤嬤小心道。
南齊的又一封國書已經送到,南齊皇帝的意思是想讓公主快些啟程。
按陛下的意思,明日便要讓公主走了。
公主這些日子一直住在安陽大長公主那里,怕是與娘娘真離了心。
皇后道“你張羅著釀的梅子酒呢,拿出來吧。”
“是。”金嬤嬤嘆了聲氣。
上一次對月飲酒,似乎還是未出閣時,那時候年紀小,覺得大人愁苦的樣子很了不起,便偷了二叔的酒,躲在院子里的桑樹下喝。
那時候她還在西北,冷風一刮,冷酒下肚,當晚上就發起熱來。
生了這場病后,她似乎就長大了。
因為她進京了,又很快成了三皇子的王妃。
當王妃真是如履薄冰,還是赤著腳的,腳脖子被冷風刮得骨縫生疼,腳底被碎冰戳得血跡斑斑,還有兇狠的大魚會咬人腳趾,可她不得不向前,踩著搖晃的隨時就要沉沒的浮冰。
只要一步走錯了,就會掉進湖里,成為丑陋的啃人血肉的惡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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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戰戰兢兢地走了二十年。
也許還有二十年等著她。
這二十年里,她失去了兒子,也即將失去女兒。
黑暗中,暉鳳宮的所有仆從都放輕了呼吸。
風聲也停了,只留下一點似有似無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