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膾賠笑“對對對,女俠所言極是。”
他一溜煙爬起來,把屁股擱到車轅上,跳上去坐了,又看了一眼霍女俠的臉色。
霍女俠上馬道“走吧。”
倪膾才轉頭和江宛哭訴起連日遭遇。
“哥幾個一共也就四個人,騎狼,邱瓷,徐阿牛,還有無咎,對,一共就四個……”
卞資“那你不是人嗎?”
倪膾看著他,小眼一瞇。
這位小弟身上似乎有點同類的氣質啊。
江宛“接著說?!?
倪膾道“那我接著說,我們是沒日沒夜地趕路啊,夫人也知道,我就愛賭點小錢,這一個來月,我是連賭場的大門都沒進去啊,我連個骰子我都沒摸過啊,我這柔弱無骨的芊芊玉手……我這手射暗器的時候,都開始發抖了?!?
卞資“噗嗤……”
江宛“噗哈……”
倪膾“你們笑什么?你們懂什么?我這不能賭也就算了,無咎住客棧,可是我出的銀子,這是在剜我的心啊,更別提騎狼那小子,跟個傻子一樣,動不動就說‘哥幾個去把夫人的前路清掃一番’,我就跟他說,人家那可是十來個人高馬大的金吾衛啊,哪里輪得著咱們清掃,他還非是不聽?!?
“怪不得阮炳才總搞不明白,為什么這一路,連個強盜也沒遇見,原來是你們干的?!?
“其實也不是真把強盜都殺了,畢竟我們就四個人……”
卞資“五個人。”
倪膾終于惱羞成怒“本大爺說是四個那就是四個,一個邱瓷總嫌棄別人的血會弄臟衣服,不肯殺人,算半個,一個徐阿牛橫沖直撞總打自己人,算半個,合起來一個人?!?
江宛“你這話要是被徐阿牛聽見,就完了?!?
倪膾扯了卞資腰間的帕子擦了擦臉上的灰“夫人,我老倪對夫人也算是赤膽忠心,夫人怎么能過河拆橋呢?!?
“我又沒說要告訴他,”江宛笑,“他如今在何處?”
“陪著無咎照顧小少爺呢。”
江宛立刻問“圓哥兒還好嗎?”
倪膾嘆了口氣“應該還可以吧,我沒輪上照顧小少爺的差事,不過頭先幾日,小少爺哭得可厲害了,只嚷著要找夫人,怎么哄也哄不好?!?
江宛一下就心疼了。
倪膾道“不過無咎一定會照顧好小少爺的,那小子面冷心熱,虧待了自己也不會虧待了小少爺。”
江宛點頭,卻依舊心事重重。
她倒是走了,北戎那邊沒了她,不知道又會做出什么布置,也不知騎狼有沒有被人發現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