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魏藺在他回來前就收到了消息,說定州城附近忽然多了很多游蕩的北戎人。
妃焰道“前方探子來報,北戎營帳往前挪了二百里,如今距我們大約只有百里。”
此時還沒到巳時,余蘅一夜沒睡,精神卻很亢奮,不光叫來魏藺,還把軍中數(shù)得著的將領,能找的都找了過來,只是可惜寧統(tǒng)那邊還沒有消息。
如今營地一分為二,涇渭分明,為了保持面上的和平,大家都不會輕易越界。
他們開會的時候,江宛并不在,畢竟她對兵法一竅不通,而且身份也不太合適。
她昨夜根本沒合眼,看余蘅跟著魏藺走了,就睡了一會兒。
醒了以后,江宛好奇他們的作戰(zhàn)計劃制定得如何,便準備去問問。
江宛遇見了在營帳外徘徊的霍忱。
霍忱愁容滿面的。
江宛走近問他“你怎么了?”
又是這張看起來沒有經(jīng)歷過絲毫風霜的臉,霍忱心里莫名別扭,于是轉(zhuǎn)身就走。
江宛叫住他“小子,你對我有意見?”
霍忱轉(zhuǎn)身“我沒有。”
“你在擔心什么?”江宛敏銳地問。
霍忱被她盯著,只好說“我在擔心難民。”
江宛真想細問,余蘅卻出來了,他看見江宛后,明顯地松了口氣。
快步走到江宛面前,余蘅道“馬已經(jīng)準備好了,你必須馬上離開。”
“出什么事了?”江宛問。
余蘅道“北戎不知道何時便會襲營,你馬上跟著妃焰離開。”
江宛先是點了點頭,又問“你身上有傷,跟我一起走吧。”
“我要留下來穩(wěn)定軍心,我畢竟是昭王。”余蘅道。
他準備把身份亮明了。
江宛心里滿是不情愿,可她又明白,自己在這里幫不上忙,離開才是最佳選擇。
“我……”她明明很想說點什么,卻又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妃焰已經(jīng)把馬牽了過來,余蘅的左胳膊吊著,用右手把韁繩遞給她,輕聲道“快走吧。”
他的眼神幾乎是充滿乞求的。
江宛沒法說不。
余蘅送她上馬,朝后退了兩步,灑脫笑道“保重。”
妃焰一聲“坐穩(wěn)了。”
江宛身下的馬便朝前奔跑。
她來不及說任何話。
江宛回頭,余蘅站在陽光里,依舊對她淺淺笑著。
這個笑是她這輩子見過最好看的笑。
北地的風如刀子般割過臉頰,讓江宛瞬間清醒,也就是這個瞬間,江宛發(fā)現(xiàn)自己想回答的并不是“你也保重”,而是……
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