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何事?”余蘅結(jié)巴了一瞬。
江宛道“你把傘給我吧。”
哦。
余蘅蔫巴巴地把傘遞回去。
他正想扭頭就走,卻聽那若隱若現(xiàn)的鑼聲似乎轉(zhuǎn)過了個彎,正從門口經(jīng)過。一般而言,這鑼聲總是喜慶的,可現(xiàn)在聽來卻有些詭異。
也許是天色將晚,黃昏陰沉,將這清脆的鑼聲染上了暮氣。
江宛“好奇怪的聲音?!?
余蘅頓時來勁了“那我派人去查探一番?!?
江宛用余光瞥他一眼,老天爺啊,這人怎么還沒走??!
她的臉實在太癢癢了,他不走,她不好意思撓。
算了,余蘅既然這么流連忘返,還是她先走得了。
江宛道“那我先回屋了,殿下慢慢賞雪吧。”
江宛把傘往他咯吱窩里一塞,用手遮著落下的雪,幾步跑回屋里。
撫濃正在烘烤換下來的鞋子和衣物,屋里的味道不大好聞。
見江宛進來,撫濃忙道“夫人身上怎么落了雪?”
“一點點罷了,”江宛用手撣了肩上雪,狠狠搓了搓臉,看著手上的油膏,長嘆一聲。
撫濃看她神情不對,連忙問“夫人這是怎么了?”
江宛捧著臉“你看我的臉,是不是很丑?”
“夫人天姿國色,是奴婢見過最美的美人兒?!?
“真的嗎?”江宛被她夸得有點不好意思。
撫濃十分認(rèn)真“自然是真的?!?
江宛對她嘿嘿一笑,然后跑到她身邊“我來幫你烘衣服。”
撫濃見江宛真心想幫忙,便沒有勸她,畢竟此地沒有什么可打發(fā)時間的玩意兒,估計江宛也是無聊了。
撫濃遞過去一個烘桿,教江宛怎么把衣服搭上去,然后怎么控制高度,不要讓衣服被烤焦。
屋內(nèi)其樂融融,屋外的余蘅卻越發(fā)摸不著頭腦。
他到底哪兒惹江宛生氣了。
這會兒,余蘅派出去打聽消息的護衛(wèi)也回來了。
護衛(wèi)道“殿下,消息已打聽清楚?!?
余蘅可有可無“那就說吧?!?
“傳來的鑼聲是此地一位姓孟的鄉(xiāng)紳所敲,他家女兒與人做下丑事,昨夜被人抓了個正著,那鄉(xiāng)紳讀過書,說此舉敗壞門風(fēng),所以要把他女兒燒死,因天降大雪,恐燒不死那姑娘,便想把姑娘沉進河里?!?
余蘅回頭看了一眼江宛的房門,低聲道“此事莫要讓他人知曉?!?
尤其是江宛這個心軟又愛管閑事的。
“是。”護衛(wèi)道。
余蘅道“那女子可憐,度勢救下來吧?!?
護衛(wèi)卻面有難色“屬下趕回來時,那女子已被投入冰洞中,眼下恐怕……”
“那就罷了,你下去吧?!庇噢康馈?
他本以為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明日出發(fā),這個小村莊發(fā)生的一切都與他們無關(guān)。
可今夜,卻有人前來拍門。
按道理說,這人是走不到門口就會被護衛(wèi)攔下來的,若有不尋常之舉,護衛(wèi)視情況處理,就地格殺也并非不可能。
但是這人偏偏就到了門口,因為他是爬來的,拖著被打斷的兩條腿,砰砰拍著門,一面拍門,一面喊“大官老爺,草民有冤?!?
余蘅聽到聲音的瞬間,立刻對妃焰道“帶進來,讓他閉嘴。”
妃焰出門,不多會兒功夫,就把人悄悄抬進院子。
余蘅推門出去,特意看了一眼江宛屋里有沒有燈光亮起。
妃焰見余蘅出來,正要開口問,余蘅卻對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又等了一會兒,確定江宛屋里沒有動靜,余蘅才關(guān)門回屋。
那斷腿男人被堵住嘴扔在地上,一身血跡斑斑,寒冬臘月,他身上的單衣卻已經(jīng)被利器劃得難以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