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兩條腿從膝蓋處打斷,以詭異的姿態橫在地上,蓬亂的頭發中露出一雙絕望的眼睛。
很難想象這個人怎么活著爬到這里。
余蘅抬了抬手,妃焰上前掏出那人嘴里的布巾。
“大官老爺……草民……有冤……”男人氣若游絲。
余蘅其實并不想管這件事,剛才叫人把他帶進來,只是怕他亂喊吵醒江宛,可眼下他卻對這男人有了一二分的興趣。
不說旁的,這人能活著到他跟前,就是條漢子。
“妃焰,取姜湯衣物給他,我要聽一聽他的冤情。”
“是。”妃焰把男人帶了下去。
一刻鐘后,斷腿男人已經被灌了姜湯,換了厚衣服,臉被擦洗干凈,妃焰把他抬回余蘅屋里。
“有何冤情,說來。”
“草民乃是村東頭孟家的下人,想要為孟家三小姐伸冤。”
余蘅“孟三小姐事今日被淹死的那位?”
男人撐起上半身,把頭重重磕在地上“官老爺明察秋毫,就是孟三小姐,她是被害死的,是冤死的。”
“聽說那個小姐是因為與人幽會茍且,才被她爹淹死,看來你是她的情夫?”
“不,我不是小姐的情夫!我和小姐之間清清白白,我……草民真的是被冤枉的,三小姐不是二老爺的女兒,三小姐是大老爺的女兒,大老爺在三年前中毒去世了,大約半個月前,三小姐意外聽到她二嬸說,原來當年殺害大老爺的就是二老爺夫妻,小姐聽到此事,當然想要查清真相,讓別人知道二老爺夫妻就是下毒的人,只可惜她沒有證據,沒法去官府告發,她身邊伺候的人也多是二老爺夫妻安排的,她沒有幫手,就想到了我。”
男人劇烈的喘了兩聲,顯然,這就是孟三小姐悲劇的開頭。
“二老爺自詡念過幾年書,事事都要學那些高門大戶的做派,家里也分了內院和外院,我在外院打掃,小姐小時候曾經救過我一命,我病得快死了,是小姐給了我銀子,讓我去看病吃藥,我才活下來,所以我一直想要向小姐報恩……”
“細枝末節就不必提了。”余蘅道。
男人又喘了一會兒,才繼續道“小姐找到我,想讓我去外邊打聽消息,她則留在府里盯著二太太,前幾日,她去套二太太身邊丫鬟的話,小姐雖只是隨口一問,卻還是招來了二太太的懷疑。”
說到這里,男人劇烈地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