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盤上的每個人都如宮格內的一個棋子。
腳踩大地,地氣交纏,從腳底疾升頭頂,再從頭頂旋轉降下,循環往復,直至到死。
“人體是地氣的閥口,人體是氣宇的具象,研究人體可以借此探尋宇宙的本質。首先必須學會掌御地氣。”
“如何學?”文東來點頭如搗蒜,聽的津津有味。
這個棋盤如同一盤棋局,人就是棋盤上的棋子,這和他所看到的大地棋盤竟然長得一模一樣。
“修儒,人心內圣,所以掌御地氣,必先了解人心,了解人心必先洞察人欲,洞察人欲必先學會做人,學會做人必先立足大地;存仁義者最接地氣,不僅可以向大地借氣,也可向他人借氣…”
“存仁義者最接地氣,你在說修儒,向大地借氣,向他人借氣。”
文東來心中若有所動,在一瞬間竟有所領悟。
術儒之說果然霸道。
原來了解的是自己的心,洞察的是自己的欲。
他長身站起,腳踩大地,一股歲月洪荒的沉重感從大地傳入他的心。
他雖然不能內窺自己,卻能感覺到自己的人欲是求存。
換句話說,他想在這個儒世里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
恰如他在地球上安分守己地奮斗一樣,只為活下去。
“大地的考驗…愛,換句話說,你是否愛你腳下的根,土地就是一個人的根,你是否對這塊土地心存仁義…”氣形莽漢追問著他。
天的考驗是儒知行。
地的考驗竟然是愛。
文東來心中悵然若失,他不敢隱瞞欺騙。
“我愛生我養我的那塊土地,因為它是我的根,是每一位與我擁有同樣血脈之人的根,但它不在這里…”
他想起了自己地球上的故鄉,那個非常普通的小村莊。
那個平凡的城鎮,那個經濟并不景氣卻積極向上的小都市,那個不管他走到哪里都牽掛著的地方。
那個地方也曾有過繁華的儒文化,并誕生了一批批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萬世謀太平的儒門至賢。
為什么他們會那樣,一起皆因他們愛腳下的土地,就如他一樣。
他在那里成長,有過歡喜有過悲,一輩子都扎在那塊土地上,那里是他的根,他卻永遠也回不去了。
氣形莽漢沉默不語,周圍漂游的氣似乎也寂靜了下來。
“我看到了,你很愛它,但就算它不在這里,只要它在你的心中即可。”
“什么意思?”文東來似懂非懂。
“哈哈,儒仁義,求儒者心存天地,必孕正氣,心不忘,則氣不滅,氣可演生宇宙,文東來,你所念所想,只要為仁為義,他們都會在你的心中…重生…”
“重生…什么意思…”
“你會懂的,你也會見到的。”
氣形莽漢的身體漸漸歸于虛無。
與此同時,虛空中的氣以他為中心開始螺旋轉動,仿佛找到了泄口一樣,洶涌澎湃地鉆進了他的身體里。
公羊刃一個鯉魚打挺,翻身拔起橫刀,冷冷掃視文東來,目中光芒飽含驚愕和狂喜。
他心中大笑“這是氣宇,好…”
內心卻在狂震,他給文東來的只是一本很普通的地氣通識,想不到文東來未經術儒教化竟然能參透此書,進而圓通地氣之術。
公羊刃那張寫滿歲月無情的老臉上掛起了淚水。
自己收的雖然是一位人人瞧不起的無儒之徒,但對他來說,文東來是天下絕無僅有的術儒天才。
術儒復興有望了。
但若讓他知道文東來本身就來自一個術儒文化主宰幾千年的世界,不知作何感想。
君輕在儒府天地中輕擺身體,化為萬丈龍軀,朝天咆哮。
她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