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輕卻迫不及待地為他領路:“你跟我走。”
她搖擺身軀,領著她走到了金輦后面,那里竟有一塊和萬字石碑一模一樣的石碑。
“走進去,就會回到文家村。”
文東來心底起疑:“她為何對這里如此熟悉?”
嘴上卻沒說出。
他走到石碑前,眼望石碑,水波不驚的目光慢慢被一種復雜難言的情感所代替。
只見那石碑上赫然寫有四個字。
左有連山二字。
右有歸藏二字。
而且這四個字竟然是用漢字所寫。
“連山、歸藏…連山、歸藏…我好像在哪里聽過…對了…”
文東來尚在疑問中,他腦子里無端地出現了一行字。
“太卜掌三易之法,一曰連山,二曰歸藏,三曰周易。”
君輕見他沉默當場,笑道:“此乃天儒古帝所寫,傳聞里面蘊藏兩篇天地文章,只有認得這兩字,且被這兩字認可的人才能得到這兩篇天地文章…”
她話尚未說完,卻聽到文東來嘟嚕了一句:“我認得。”
“你認得?”君輕癡傻了一般定住不動。
“在我家鄉,還有一篇叫周易,與這兩篇一共組成了三種占筮之法,但很可惜,連山和歸藏只是傳說中的文章,現世根本沒有記錄。”
文東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四個漢字,腦子里卻在想儒書藝的本質是竊天地文章。
難不成天儒古帝是個小偷。
他施展超絕的儒書藝從地球上竊走了本屬于華夏的天地文章。
他狠狠地扭了扭自己的嘴巴,不能再亂想了,再亂想下去,可不好收拾自己紛飛的思緒。
君輕的身體微微搖顫,丑角面具上的水墨線條像魚兒一樣到處游動,亂作一團。
良久才幽幽一嘆:“也許域外儒世與天儒大陸真有千絲萬縷的關系,沒想到竟然是三種占筮之法,如此說來,豈不是三種儒數藝…你快快將手按上去,快…”
“按上去?”文東來可不敢伸手,他將手縮在袖子里,使勁搖頭,目中晃動著惶然之色:“我不會再去摳石碑上的字了,你休想。”
“我不是叫你摳,我是讓你按。”
“不行,死也不行。”文東來腦袋搖的更加歡快,眼中也閃爍一股執拗光芒。
開玩笑,這世界處處透露著古怪,真按下去,豈不是嫌命太長。
“哦,這是三種極天地之妙的儒數藝,也許你得到了它就可以算盡天下一切的命數,豈不是美哉。”君輕言語輕佻地勾引著他。
文東來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一樣。
嘴里正氣凌然道:“人生的美妙在于時刻不停地與未知的命運搏斗,我就算知道了命數又怎么樣,改變的了嗎,既然這樣,我寧愿不知道。”
心中不忘加一句:“如果沒有躺贏的命數,還是不知道為好。”
“……”
君輕懵逼了一會兒,見無法說動他,幽幽一嘆:“不得不承認,有時候你的話能夠撬動別人的心,既然這樣,等你以后回心轉意再說吧,我們走吧。”
文東來也不與她爭辯,頭也不回地扎進了石碑之中。
眼前一暗,氣感捕捉到地氣在劇烈涌動,似在推送空間移動。
下一秒,他回到了自家的家門口。
君輕的丑角面具扭曲出一道詭異的水墨弧線,寬大的衣袖一展,那巨型石碑慢慢縮小,最終消失于無影。
她喃喃自語:“既然這樣,我就將其收入儒府天地,找那個域外儒武圣慢慢研究,嗯,他與文東來來自同一個地方,應該也認得這幾個字。”
轉身再看了一眼罕無人跡的青銅大殿,落寞冷靜,萬年孤寂。
過去的一切不會再回來。
她單膝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