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正在議事,二位請稍等,容我進(jìn)去通稟。”冉懷微微一禮,攔下兩人說道。
苫竹眼睛一瞪,便要進(jìn)得殿去,“此時,還有何事比籌措糧食來得急迫?”
“或許宗主另有他法也說不定,你我再等等便是。”陽虎淡淡勸道。
苫竹聞言止住腳步,背過身來,輕嘆口氣。
須臾,冉懷打開殿門,躬身請道:“二位請進(jìn)。”
方入殿中,季意如便起身相迎,“苫侍郎,真是湊巧,我正想遣人去尋你。”
“不知宗主所為何事?”苫竹卻是不大領(lǐng)情,明知故問到。
“正是你日思夜想之事。”
“哦——臣還以為您已將此事忘到九霄云外了。”
季意如聞言卻是不惱,安撫道:“你日思夜想之事,也是我為之輾轉(zhuǎn)反側(cè)之憂。這幾日卻是辛苦你了。”
“職責(zé)所在,何談辛苦,只是不知宗主何以如此泰然。莫非,已尋得解決之法。”苫竹聞言心中稍得寬慰,正色道。
季意如點點頭,看向欒平。“子橫,你替我為苫侍郎說說。”
“苫侍郎,城中糧食大都積聚于富貴之家。當(dāng)此之時,我等對其多有依賴,其必有恃而無恐。所謂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許其以諾,不如誘之以利。”欒平會意上前道。
苫竹道:“季氏并無多少錢貝可用……”
“非也,非是如此。”欒平搖頭道。
“嗯?”苫竹有些不解。
欒平看在眼里,出言道:“宗主之意乃是與商賈商議專營一事。”
“既是專營,何以要與其商議。”
“如今有人走漏了風(fēng)聲,將此事告知卞邑商賈,以至人心不穩(wěn),更有甚者已然憤憤難安。”
“難怪……”苫竹總算明白為何一夜之間商賈們的態(tài)度急轉(zhuǎn)直下,原本樂于援助的,也都冷淡不少。畢竟這些生意都是大宗之中的大宗,對于絕大數(shù)多數(shù)商賈而言,不亞于滅頂之災(zāi)。“不知宗主意欲何為?”
“我意不禁商賈私營鹽、酒、銅,反倒要出些人力物力資助他們。與之共營此三業(yè),所得之利季氏取其二,其余八成依其出資多少而定,出自越多者,得利越多。”
“如此……便將其置于季氏掌控之下,商賈亦可借季氏之力。”苫竹會意,連連點頭。
“若能利誘其多多注資,今冬軍糧便有了著落,等到拿下南蒯,事態(tài)便會好轉(zhuǎn)。如今,叔孫的人馬不久便到,此事須得好好籌劃,再拖延不得。你與子橫仔細(xì)商議,午后便要張貼公文,將此事廣而告之。”
“諾。”
季意如見幾人領(lǐng)命卻是不走,問道:“怎么?還有何事?”
“回宗主,這幾日,臣協(xié)助苫侍郎平準(zhǔn)糧價,籌措糧食,卻是發(fā)覺有有些人趁機囤積糧食,謀取私利。”陽虎上前出言道。
季意如眉頭一皺,有些疑慮:“他們?nèi)绾胃遥壳靶┤兆痈媸旧峡蓪懹袘椭沃ǎ俊?
“雖是寫了,不過其分派仆從盡皆爭購,難以防備,更是無從查起。”陽虎回道。
“那你等又是如何發(fā)覺的?”季意如眉毛一挑,問道。
“市集在宮室之北,城南多富貴之家,城北多貧困之家。按理說幾日里糧價溫和,該是城北來人多,城南來人少,然而事實恰恰相反。起初我便有些疑慮,此后或許被其發(fā)覺,其人便繞道而來……”
季意如心中認(rèn)可陽虎的說法,“可有確鑿之證?”
“有三戶尤為囂張,已然確認(rèn),一戶是鹽商任氏、陶商滕氏以及卞邑成氏。”陽虎瞥了眼苫竹,今他并無反應(yīng),便快速回道。
“那便殺一儆百,國家正當(dāng)艱難之時,豈容小人謀取私利。苫夷、陽虎,我予你二人五百士卒,查抄三家,并于市集各門多設(shè)關(guān)卡,來往之人皆要仔細(xì)盤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