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月吟,今年初二可是熱鬧啊!”樓景初邊往堂屋會客廳走去,邊嘲諷地笑道。
皇帝善心大發(fā),一位小公公歡快地將圣旨送了過來,免去了侯明王夫婦進宮赴宴。
可不知怎的,侯明王妃被被宰相家大娘子擊落入水的消息在一日里,傳得是人人皆知。
不同于往年的冷清,今年初二這日起,侯明王府可謂門庭若市,連門檻都要被踏破了。
樓景初應(yīng)付得焦頭爛額。
賓客有一個相同的特點都是宰相的門生,前來替大夫人說情的。
方才剛送走了一位瘟神,玉嬤嬤帶著幾盒的滋補藥品,也來湊熱鬧了。
“王爺,王妃身子可有好些了嗎?”撐著一張笑面虎的臉,表面功夫做得是十足。
這件事,怎么說都是樓景初占了優(yōu)勢。
他鄒著眉頭,極為不滿地冷聲回到“沒有。”
“娘娘昨日急得一夜未合眼,天不亮便讓奴婢去挑些溫潤滋補的食材送過來。王妃本就身弱,這么一折騰,定是”
玉嬤嬤佯裝擦了一把若有似無的眼淚,心疼地說道。
樓景初不言不語,喝著茶,冷眼旁觀她的這出戲。
今日她為何興師動眾地前來,樓景初心中了如指掌。
頓了片刻,玉嬤嬤又恢復(fù)了往日一慣的假笑,試探道“王爺,老奴聽說害得王妃入水的賊人已尋到?”
樓景初點頭不否認。
“可老奴又聽聞這事怎么會與宰相家的大娘子梁夫人扯上了關(guān)系?梁夫人可是王妃的大娘子啊,虎毒尚且不食子,會不會是那賊人胡亂攀扯了去?”
一番寒暄與試探后,玉嬤嬤終于回到了今日要說的正題。
“玉嬤嬤,抓住的賊人是不是相府的人,本王相信父皇與嚴尚書定會有個公道的裁決,是大夫人做的他也逃脫不去,不是大夫人做的,我們也不會無辜冤枉了她去。”
樓景初不卑不亢地回道。
玉嬤嬤屈膝行禮,道“老奴今日前來,便是為娘娘來傳句話。王爺,看在娘娘對您頗有照顧的份上,將遞給陛下的奏折撤下來吧,您若是堅持非得查個水落石出,以后親情便是淡薄了去。”
“玉嬤嬤這話說得可是有些諷刺了,想要謀害王妃時,怎就不見念著親情?”樓景初氣不打一處來,斜眼看著玉嬤嬤,一臉的嫌惡。
就你?也配提親情?
若她不是梁貴妃近身侍奉的老人,以樓景初此刻的脾氣,定是拿起棍子將她立即打了出去。
為了吞回在心中越燒越旺的火氣,他猛灌了幾杯涼水,稍稍恢復(fù)了些冷靜與理智。
“王爺,您也莫要動了怒,先不說這事有待查實,就算是大夫人指使的,也需得問清了原由再判罪不是!”
好一張無恥的嘴臉。
稍微有些良心的人都知道,今日她該做的是去相府勸夫人向王妃道歉,將這事和解,才是最聰明的辦法。
她反倒跑到王府來,觍著臉,大言不慚地大談親情,要樓景初得饒人處且饒人。
幾日前,你們怎么就不想著饒李姑姑一命?
梁貴妃一伙人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亮到發(fā)著油光的外皮,剝下來,里頭卻是霉到了烏黑,發(fā)著令人作嘔的難聞臭味。
“玉嬤嬤,您是覺得陛下無法對這事圣裁嗎?”樓景初厲聲道。
玉嬤嬤的臉由白轉(zhuǎn)青,“唰”地一下立馬跪下,俯首道“老奴不敢。陛下乃千古圣君,斷是不會判錯。”
“你既相信陛下會有圣斷,你跑來本王府中,攪得全府上下雞犬不寧的,有是何故?”
玉嬤嬤被樓景初懟的無言以對,單是適才的那句話若傳到了陛下的耳中,不僅小命不保,還有可能連累椒房殿和東宮。
她只得牢牢閉緊了嘴巴,說得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