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可抓的把柄也越少。
真恨自己今日為何要自告奮勇地領了這么樁討人嫌的差事。
活該!
“小趙公公?”樓景初幽幽地喚了一聲。
小趙公公快步從后頭的屏風中走了出來,雙手托著核桃木色的盤子,上頭一張紙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一側放著一支狼毫筆和一臺墨硯。
小趙公公會意,走到玉嬤嬤身前,頗為千順恭敬地行了應有的禮節。
雖各伺其主,可玉嬤嬤畢竟是宮里的老人,官階又比他打了好幾級,該有禮數是萬萬不能缺的。
“玉嬤嬤,王爺昨日將此事的奏折已呈遞了上去,陛下命嚴尚書等過了初二這日便開始著手調查,按理說,王府與宰相府等都不該再有牽扯不清的關系,更是不可見您,可梁貴妃一片真心,王爺也不好忤逆,便令小人在后頭將適才的話都一一記錄下來。您過目下后勞煩簽字畫押,免得日后說我們王府冤枉了您。”
小趙公公說得清清楚楚,玉嬤嬤怎么都想不到,這位平日里只會沉醉在花柳巷的王爺的城府,比她想象中深了許多。
這已然不是當年那位母后故去只會哭哭啼啼,與陛下對著干的廢太子了。
玉嬤嬤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遲遲猶疑著。
主要是因剛才樓景初將她的話硬生生地曲解為“陛下昏庸”的意思。
這四字,夠她用向上頭顱來換了,這還得是陛下不在氣頭上之時。
不然,輕則腰斬,重則凌遲。
飄著飛雪的冬日,玉嬤嬤是緊張得又出了一身的冷汗。
“若老奴不愿畫押呢?”她再次倔強地問道。
“玉嬤嬤,您放心,王府不會拿著您說的話大做文章,我們王爺王妃絕非此種落井下石的小人,這種事他們是斷不恥的。”
一語雙關,厲害!
小趙公公年紀雖小,說話卻句句切中要害,又很有禮貌,不帶一個臟字。
樓景初對顏寧兒提拔的這位小趙公公是越發地另眼相看了。
我家王妃,看人的眼光就是準!
樓景初眼中掠過幾分得意與開心,又瞬間意識到自己的表情此時過于放肆了,立即隱忍下去。
心中卻想著過幾日再去山里打幾只野山雞回來好好給心上人補一補身子。
玉嬤嬤仿佛如臨大敵,一臉的堅韌剛毅,死活不松口到底是簽或是不簽,也不見她動筆。
“玉嬤嬤,今日來了十多位大臣,皆是簽了字畫了押方才回去的,您不是第一位。”小趙公公繼續勸說道。
玉嬤嬤使上咬后槽牙的勁兒,狠狠問道“若老身不簽呢?”
“不簽也好辦,小趙公公,將玉嬤嬤當是那賊人的同伙,關入柴房,再稟明陛下原委,待嚴尚書調查吧。”
樓景初不溫不火地回答著。
這話他是已記得滾瓜爛熟,今日講了不下幾十遍。
聞言,玉嬤嬤戰戰兢兢,抖著手在紙上乖乖地畫了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