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吟的心臟噗通噗通地快要跳到了嗓子眼兒,她實在拎不清楚適才自己到底了做了什么,說了什么,讓顏寧兒產生了如此大的誤解,一改平日沉著冷靜的態度,著急解釋道“王妃,奴婢與王爺間只有主仆的情誼,從無僭越的,王妃萬不可誤會了去啊。”
顏寧兒扶起月吟坐穩,笑著道“月吟姐姐,你是我最相信的人,我怎會不信你的人品,你的忠心?”
“那王妃為何?”月吟疑惑道。
顏寧兒嘿嘿一笑,她有她自己的考量,既然月吟是她與樓景初的死侍,這一輩子都得為她效命,若讓樓景初納了月吟,不是兩全其美?月吟既能享受一個女子該有的生活,也不違背月吟想要保護他們的心,可眼下月吟反應如此強烈,遂安慰道“沒事,你不必介懷,我就隨意一說,你若不愿意,我斷不會強迫的。”
“亂點鴛鴦譜,納妾這種事情,你不準亂來。”樓景初斥責道,這回他并非開玩笑,神情是十足地認真。
馬車搖搖晃晃顛簸了半日之久,顏寧兒坐得暈暈乎乎,適才因彎腰扶月吟動作太過猛烈,剛拉開車窗的布簾呼幾口新鮮空氣,胃里的酸水倒灌入了喉頭,泛起陣陣干嘔。
“月吟,趕緊去吩咐停車休息,她怕是過于疲累引起的。”樓景初臉上寫著大大的“擔心”二字,邊拍著顏寧兒的背為她順氣,邊柔聲問道“我陪你下車走走?”
顏寧兒不想因自己不爭氣的身子耽誤了救災之事,搖了搖頭道“不要大動干戈了,只是馬車晃動得太激烈,我眩暈了而已,月吟,你替我要些水來,過會兒就沒事了。”因著自己腦袋也有些發脹,聲音虛弱了不少。
樓景初攬過她,讓她在自己的肩頭靠會兒,可顏寧兒是個要強的人,偏偏不移,拼盡了吃奶的力氣朝著反方向的馬車木質墻邊靠過去。
樓景初瞪著眼睛看她。
叫你逞強!
原本怕顏寧兒已有些虛弱,不想太用力,這會兒看她如此不聽話,便稍稍加大了力氣,直接用蠻力將她扳入自己的懷中,接過月吟手中的水囊,給她喂了幾口。
指尖不小心觸碰到了她柔軟的臉頰,有些微微發燙。
樓景初起了疑心,手背探了探她額間的溫度后,確信了。
“你在發燒,這恐怕不是剛發起來的,你竟不知道?”樓景初問道。
就算是再粗條子的人,自己身子不舒服,頭疼腦熱的,總會有些感覺,她怎么會這一路下來還能與他們有說有笑,完全不吭一聲地忍住。
顏寧兒搖了搖頭,道“昨夜在車上,只覺得有些酸軟而已,我以為是車子做得時間久了,原是受涼了啊。”
樓景初的感動瞬間消散了,他還以為是為了不耽誤他忍著,不過依然是十足的擔心與焦急。
“月吟,你去前頭告訴顧參將一聲,先在近處找個客棧也好,農莊也罷,休整幾個時辰,再趕路吧。”樓景初不顧顏寧兒在一旁絮絮叨叨地說著“不用了,我睡一覺就好了。”之類的話語,直接下了命令,容不得任何人反駁。
不一會兒,車前傳來顧參將的聲音“王爺,我們正處山中,這兒荒無人煙,更是沒有農戶住著,最近能下榻的地方便是末將所在的軍營,約莫還有半個時辰的路,不知王妃是否能還能堅持住?”
“按顧參將的意思辦吧。”樓景初回到,即便這兒能尋著農莊,也不見得一時半會兒能尋到一位郎中為顏寧兒診治,相比之下,去最近的軍營確是最好的法子了。
月吟回到車上后,自己已是士卒扮相,手上又拿著另外一套士卒的衣衫“顧參將方才交給奴婢的,女子不可入軍營,只得委屈王妃先換上了。”
樓景初接過衣衫,伸手去解顏寧兒棉衣的扣子,嚇得顏寧兒猛地直起身子,按住他的手,瞪圓了雙眼質問道“你做什么?”
“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