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郎中吩咐顏寧兒的還需要幾日的時間在驛館將養,不要到處走動受了風寒,樓景初寸步不離地照顧著,賑災防疫之事落到了顧參將與月吟的頭上。
之前王妃已經定下了賑災之策,這幾日只要將計策落實到實處,又無任何阻攔之人,這事也不難。
月吟與陸郎中,以及安營城中的所有郎中或是會些醫術的百姓,早早地等在安營城中最大的醫館,回春堂的門前
顧參將與一隊人馬挨家挨戶地在城中發完收治寒癥,凍傷之癥的告示后也急急地趕來會合。
可等了快兩炷香的時間,回春堂門前的百姓已經遠遠地排起了長隊,也不見醫館的掌事趕來開門。
排隊的百姓大多都拖著病弱之軀前來,在寒風中站著確是有些為難他們了,不一會兒,民怨四起,
“你們當官的這都說一套,做一套啊?”
“都排了半日了,還不如不來在家養著呢!”
“當官的都蛇鼠一窩,之前還以為來了一位替我們著想的巡察御史,卻還是一個德性。”
“”
月吟焦急地看了一眼顧參將,顧參將臉色鐵青,顯然不悅,轉頭又下了一個命令“趕緊去,綁也要給我將人綁來。”副將接到命令,匆忙跨上馬背想著回春堂掌事的宅邸方向奔去。
“陸郎中,我們不等了,先給百姓診治吧,輕癥先放回家中去,重癥的讓他們留下再等等,診療費,藥費都由侯明王出。”月吟急中生智,想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不可,百姓在城中癱坐了一地,在外頭診治,讓有心之人看到,難免會上一道編排王爺的折子,還是再等等吧。”顧參將態度堅決,直接否決了月吟的辦法。
“顧參將,或者今日先讓百姓們散了吧,早上太冷了,本就是病弱之人,讓他們在寒風中等,恐怕名怨沸騰啊,不如待搞清楚回春堂的掌事為何不來后,我們擇日再開診治療。”月吟蹙眉思慮了會兒,又想出第二個法子,征求顧參將的同意。
一旁以陸郎中為首的其他幾位郎中也冷得瑟瑟發抖,紛紛點頭贊同月吟的法子。
顧參將雙手抱懷,雙眼布滿血絲,雙眸中是清晰可見的疲倦,他將劍插在懷中,直直地釘在地上,如一根木樁一般,無任何表情,只冷冷的回了一句“不可。”
“倘若今日掌事不來呢?”月吟又問。
“不會的。”顧參將雙眸直視前方,十分篤信今日掌事定會來,神情迸發出陣陣冷意,他明顯動怒了,不過這陣怒氣倒不是沖著月吟與幾位郎中。
“你就如此篤信?即便他來,他何時能來?讓百姓又等到幾時?”月吟從小到大跟著父親見過不少的大寧將士或是有才之人,也算是女子中比較有膽魄與見識的人了,可從未見過哪一個如顧參將這樣,簡直就是榆木腦袋一個,不懂轉彎。
顧參將余光瞥了月吟一眼“我是參將,你只是被王爺遣來幫忙的。”
言下之意,不得多話,今日賑災之事一切以我的命令為準。
官大一級壓死人。
月吟被噎得氣鼓鼓的,大口喘氣,卻是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之前顧參將在她心中的光輝形象一落千丈,瞬間連半點好感都沒有了。
“我總算是明白我們的公主為何將她的心給了王爺!”半晌,月吟跑到顧參將身后,壓低聲音懟了回去。
昨日在狼山,他是親眼看到顏寧兒居然愿意為了樓景初去死,她都樓景初這份徹骨的愛,他始料未及。回去之后,一夜未眠
顧參將的眸光中掠過幾分的落寞,很快又消失不見,只狠狠地瞪了一眼月吟“多管閑事!”
“死心眼!”
月吟素來是個要強的人,被顧參將數落,自是不甘,不過她一個丫鬟,受幾句冷言冷語倒是無妨,她此刻眼里全是在寒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