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破舊棉衣的百姓,幾件單薄的棉衣,還到處貼著補丁,風肯定漏得厲害,尤其是那些個不斷搓著小手的孩子,他們多無辜啊。
將在外軍民有所不受,更何況她的主子也并非顧參將,頂多回去同王爺王妃請罪。
月吟心下已有決斷,繞道陸郎中的身側,俯在他肩頭悄聲說了幾句后,陸郎中帶著其余的郎中分散到排隊的百姓中去,挨個開始搭脈開方。
“你干什么?”顧參將慍怒。
一個小丫頭竟當眾違背他的軍令。
“你若想去王爺處參奏,請便,月吟只知道今日的首要任務是先安撫城中百姓,為他們醫治好寒癥,至于如何醫治,在何處醫治,想必王爺王妃也定會同意靈活應對,倒是你,顧參將,昨日信誓旦旦地保證今日回春堂掌事定會開門迎百姓入內醫治,如今卻不見掌事人影,堂堂參將,不料辦事卻如此不力,我勸你還是早點回去去王爺處請罪吧,省得在這兒礙眼。”
月吟不甘示弱,送去一抹嫣然淺笑,可與她燦若星辰的笑顏相反的是她說這幾句話的語氣,咄咄逼人得讓人油然升起一股無名之火。
‘你你’顧參將氣節,仔細想想,她的話好像也確是有幾分的道理,除了說話的強調讓人非常得不舒服。
“你什么你?杵在這兒當木樁啊,還不去幫忙?!闭f著月吟急沖沖地跑到陸郎中的身側,拿出袖帶將自己的寬大的袖子挽起,又用發簪將披落于肩的如瀑長發隨意地豎起,行云流水,動作快速,利落,干凈,一看便是干慣了活之人。
顧參將的眸光從適才便從未離開過月吟,心中微微一顫。
幾分紅暈悄然爬上了顧參將的臉頰,不過因他常年從軍,曬得有些黑,便顯得不那么地明顯,不過他顯然察覺到了自己從脖頸到耳根的熱度。
怎么會?
其實,自打在顧宅照顧月吟1后,腦中一直有個聲音在勸服他“月吟多好的一位姑娘啊?!泵炕厮囍セ乇苓@個聲音,可卻越來越頻繁地回蕩在他的耳邊,揮之不去。
“顧參將,回春堂的掌事不見了?!备睂⑸裆艔?,在離回春堂還有幾十丈的距離出,便急急地從馬上衰落下來,跌跌撞撞一路沖刺過來,跪到他的身前,“在在家中發現他的尸體了,他上吊自縊了。”
“什么?”顧參將大驚失色,“趕緊叫仵作驗尸,知會王爺,安營知府,到掌事府中會合?!?
副將連連點頭道事,卻驚慌得不知到底是該先去驛館還是先去安營知府,跪在地上愣神不見行動。
顧參將厲聲呵斥“等什么!還不趕緊先去安營知府,再去驛館!”
“等等,顧參將?!痹乱髑『秒x得近,聽到了副將所言,略有疑慮道“怕是沖著王爺來的,顧參將,該先去守著掌事的府邸,莫要讓人在尸身上再做了手腳?!?
“我親自去,這兒交給你了。”顧參將轉身上馬,萬分焦急地朝著掌事的府邸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