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寧兒跟著跨出門檻,疑惑地向四周望了一圈。
“明明像是有人的樣子啊。”她呢喃自語道。
“即是要偷聽,怎會讓你發現,估摸著是梁貴妃安插的細作,隨她們去吧,眼下最要緊的是你與孩子,有些起風了,我們先回屋。”樓景初走回來攬顏寧兒入懷,推搡著她往屋內走去。
“虎子呢?要不要找大夫看看?”顏寧兒指了指依舊呼呼大睡的虎子,問道。
“無礙,被迷藥熏睡著了,不到半日功夫便會醒,讓他睡著吧。”樓景初望了一眼虎子,適才他已經查驗過,虎子生龍活虎的,一點迷藥并不能將他怎樣,便如此寬慰道。
樓景初的余光不經意間瞥見了地上的一只玉佩,拿起放在微弱的陽光下細細端詳了會兒。
靈通剔透,成色均勻,水頭上佳,是塊好玉,想來價格不菲。
他將玉佩翻了一個面繼續觀察了會兒,在光線的折射下,里頭隱約刻著一個“李”字。
“月吟。”樓景初收起玉佩,往屋中叫了一聲。
月吟正侍奉著珞玉,簡單擦了擦手急急忙忙地跑出來聽候吩咐。
“我們府中可有李姓的丫鬟或是奴才?”樓景初蹙眉問道。
月吟凝思片刻,在腦中搜索了一會兒,搖了搖頭“只有李姑姑,可年前也故去了。不過王爺,我們離開小三月,不定梁貴妃派了些奴才丫鬟過來未可知,此事問下小趙公公,便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顏寧兒幾不可微頷首道“月吟,那勞煩你去將小趙公公找來吧。”
月吟剛欲離去,顏寧兒又想起了什么,叫了一聲月吟的名字“多了,順便再找兩位公公來,把虎子抬回屋中睡去,就讓他睡著,誰都不可打擾他。”
不一會兒,小趙公公已經候在屋外,因一路上月吟與他講了個大概,他便十分有眼力見地直接回復“王爺,府中未新進丫鬟或是奴才,現今的下人中,沒有一人是李姓。”
“難道還會有賊人翻入王府宅院中?”樓景初這下是徹底納悶了,他自回來后,生怕顏寧兒有個閃失,特地向皇帝要了禁軍來把守。
禁軍何其嚴密,就算是只蒼蠅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王爺,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小趙公公的聲音又在屋外響了起來。
“恕你無罪,你只說便是。”
“新來的娘子也姓李。”小趙公公這一說倒是提醒樓景初了,他忙的暈頭轉向,把二位娘子的事疏忽了。
可不是嘛,偷聽的也只會是梁貴妃的人,李思思出身高門大戶,能買得起這樣一塊玉佩也不稀奇。
“我前日還千叮萬囑勿要吃里扒外,她這倒好”顏寧兒嘖嘖地搖頭,可憐巴巴地望向樓景初,憋了一張小嘴,嘆了口氣,嬌嗔道“王爺,我是沒轍了,這事您看著辦吧!”
樓景初一拳重重地錘擊到桌上,唾罵道“反了她了!”隨即,將袍子往身后一撩,踱步而出,向云山閣的方向直奔而去。
云山閣內,李思思正拿著一本書裝模作樣地讀著,心思卻全然不在那本書上。
腦中想著在蕭雨軒內聽到的密談,讓她不斷地盤算著該如何悄悄地把信送與梁貴妃,盡早地將太子妃接回太子府中,以免時間越久,太子的無良罪行暴露地越多。
“啪嗒—”
屋門重重地撞在了門框上,來回地拍打著。
樓景初怒氣正盛,直接踹門而入,因著李思思嫌煩,遣走了不少的丫鬟奴才,這才無人通報。
“王爺!”李思思聽聞聲音,著實被嚇得不輕,趕緊扔掉了手中的書卷,驚慌失措地起身行禮。
樓景初拿出玉佩,摔到了她的身上“物歸原主!”一字一頓,咬得極重,極狠。
李思思的目光順著玉佩掉落的方向看了過去,心頭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