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到鋪子前,白霓裳就聞到一股濃郁的藥草味,順著門口的縫隙,她隱約間看到了宋郎中忙碌的身影。
她總算是見著一個活人了,她的心情一下子就明朗了許多,她走上前去,推開了藥鋪的門,“宋郎中,我包了一些粽子,特意給你送來,謝謝你上次的出手相助。”
“姑·····姑娘?”本來正忙著煎藥的宋郎中小手一抖,那湯汁差點撒了出來,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面前這個活蹦亂跳的女子。
還是像之前那樣白皙無暇的肌膚,一身粗布麻衣難掩出眾的氣質(zhì),面上白里透紅,一雙水汪汪的眸子神采奕奕,好似罌栗花一般的唇瓣鮮紅,著實是一個絕色的女子。
白霓裳瞧見宋郎中愣住了,她趕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光滑的如同脫了殼的蛋清,她再低頭一看,雙手細(xì)膩的好似陶瓷。
完了,完了,今日出門匆忙,她忘記涂抹膏藥了。
“嘿嘿,是我啊?!卑啄奚崖冻鲅┌椎募∧w,討好的笑了笑。
“你怎么······你怎么沒事?”宋郎中吞吞吐吐的伸出手指問道,他的眉頭輕輕蹙起,眼瞼下面已然是淤青,看起來很是憔悴。
白霓裳立馬察覺出了不對,她腳步輕盈,來到宋郎中的跟前,不待他反應(yīng)過來,就伸出手指,探上了他的脈搏。
“脈搏紊亂、氣虛不穩(wěn),臉色發(fā)青、呼吸不暢,受毒!”白霓裳眼睛一瞇,便說出了宋郎中的癥狀。
“姑娘你怎么······咳咳咳?!彼卫芍杏行┯牣惖膹堥_了口,剛說了幾句話,便咳嗽了起來,他身體上下起伏,整個臉因為咳嗽而變成了肝紫色,嘴角有了一絲血跡流出。
“我習(xí)得中醫(yī)你是知道的,到底怎么回事,你如何中的毒?”白霓裳有些焦急的問道。
難怪她一路走來都沒有什么人,想來大部分人都在家中養(yǎng)病,那癥狀只怕比宋郎中過猶不及。
“我·····我也不知道,大概三日前,我們這個村就開始有人突然病倒,大家以為是小事不甚在意,結(jié)果那人當(dāng)夜就死了,隨后越來越多的染上疾病,死得人也越來越多,剛開始大家找我來解藥,我一一前去問診,我行醫(yī)近十年,卻從來沒有一次像現(xiàn)在這樣,一點辦法都沒有,唉。”
宋郎中面色凄苦,神色慘然,他搖了搖頭,呼吸很是不順暢。
“什么叫做一點辦法都沒有?”白霓裳追問著,她的臉上若是寒霜,帶著十足的認(rèn)真。
“我······我竟然診斷不出,大家究竟是感染了何病,無法對癥下藥,只能開一些尋常的方子,吃了也不過延緩此病癥的發(fā)作,最終都難逃一死,如今連我自己都染上了此病,只怕兇多吉少,用不了多久,我們這個村就變成了死村了,再也不復(fù)存在啦!”
宋郎中心中縱然有千般、萬般的無奈,都難以改變現(xiàn)在的癥狀。
白霓裳聽完宋郎中一席話,臉色蒼白的如同紙片,她的眼睛里失去了顏色,那唇瓣微微顫抖著。
雖然她厭惡賈富貴之流,但整個村中也只有他一人橫行霸道、喪盡天良、欺壓村民,其他人都十分的熱情好客、淳樸善良,白霓裳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歡這個村莊。
既安靜,又舒服。
可是她不過出了一趟門,這村落就有了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她的心情一時間跌落了谷底。
難道說······
白霓裳心中有了一絲不好的預(yù)感,那空蕩蕩的門前,還放著她的粽子呢。
那本該一臉慈祥和她嘮嗑的奶奶,終歸是沒能出現(xiàn)。
“姑娘,趁著你還沒感染上這病癥,你快點離開吧,搬得越遠(yuǎn)越好啊?!彼卫芍谐榛亓俗约旱氖郑嗫谄判牡膭裎康馈?
如今他是將死之人,自然什么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