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這種地方,從前都是少不了謝重霄的,這回他姍姍來遲,卻是帶來了一個壞消息。
剛剛趕路匆忙,他微微有些喘息,“今年入學考試的狀元何云泓,在來報道的路上,與另一輛馬車相撞,人仰馬翻,何云泓頭部遭受了重擊,當場身亡。”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
先是探花,后是狀元。
這到底是湊巧,還是有人蓄意而為之?
許邦國心頭一絲煩亂浮出,擺了擺手,提高了些音量,“都別妄加議論了,趕緊去報給大理寺,一定要把事情查清!”
天寒地凍的,眾人也開始受不住,漸漸散去,人聲也隨之弱下來,只是還有人小聲嘀咕著。
鳳溪在原地發愣,不知道回去后該怎么把這件事告訴徐碧云。
只是她不說,書院里發生了這么重要的事,徐碧云又怎么會不知道?
她抬眼,心里一陣悸動,看到道路另一頭忽然出現一名女子,一路匆匆地跑過來,橫沖直撞穿過人群,在看到段松洲尸身的那一剎那,腳步戛然而止。
鳳溪沒去阻攔。
徐碧云總是要知道的
“段郎”
她幾乎跌坐在地,整個人失了力氣,卻拼命地往前,一點點爬了過去。
“段郎怎么會這樣”
徐碧云將段松洲直接抱起,他的身子已經涼透了,比貫入衣袖的寒風還涼,可最涼的地方,卻在心里。
她幾乎要發瘋了,呆呆地抱著段松洲,口中呢喃不清。
方梓舟見到憑空跑來一個女子做出此等傷風敗俗之事,連忙怒聲斥道“哪里來的女子,成何體統?把她拉開!”
立刻有兩個男人上來拉徐碧云。
“別動她!”鳳溪喝止住他們,“她是慧靈郡主的老師,也是段松洲的未婚妻,希望大家能夠理解一下。”
上來的兩個男人停住了腳步,然后望了望許邦國,許邦國思考了片刻,點點頭,他們兩人便退了回去。
許邦國走到徐碧云跟前,“這位姑娘,人死不能復生,還請姑娘節哀,這命案現場是要地,若是姑娘想查出殺死你未婚夫的兇手,還請保持理智,勿要把這現場破壞了才是。”
鳳溪輕輕走上前,“碧云,許先生說的是,人死不能復生,活著的人,還是要好好活下去的,你就算是為了查清殺害段大哥的兇手,為了給段大哥報仇,也要振作起來啊!”
徐碧云一陣恍惚,總覺得眼前之景似大夢一般,讓人無法相信。
這一定是一個噩夢。
夢醒了,就都好了。
她轉頭看了看鳳溪,眼中瞬間兩行清淚流下,莫大的悲痛終于在一刻全然爆發,攻入心臟,驟然間天昏地暗。
鳳溪剛想上去將她扶起,徐碧云卻是身子一軟,重重倒地暈厥了過去。
鳳溪心里一沉,手忙腳亂地將托著徐碧云,“快去請大夫。”
“我去請。”有熱心腸的學生立刻跑去請了大夫,有人去抬了擔架,將徐碧云一路抬進了屋。
蕭正九見方梓舟走遠了,大步走到許邦國面前,提醒道“許先生,這次考試的第二甲是誰?”
許邦國想了想,“相府海家的二公子海盛寧。”他說完,心中頓悟,如果此事是有人故意為之,現下死了一個探花,又死了一個狀元,很容易讓人想到兩種情況,一是海ll嫉妒同窗,設計置段松洲和何云泓于死地。但聽聞海盛寧為人一向謙和,品行端正,斷然不會做出這等事來。
另一種情況倒是極有可能。
有人想要謀害書院的前三甲。
書院畢竟是皇家要地,肩負人才培養的重任,有人居心不良,與朝廷對立,所以先從書院下了手。
許邦國一想到這一層面,心里驚出一身冷汗。
順手抓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