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找回來了,也不知他經歷了什么,整個人十分呆板,也不會開口說話。
失而復得何其寶貴,即便阿咎在旁人看來癡傻不堪,可他娘親沒有半絲嫌惡,不僅收養了行兒和他作伴,而且對于二人的生活起居,事無巨細,皆親力親為。
在阿咎娘親的悉心照顧下,阿咎和行兒的身體日漸佳況,阿咎也不復之前的遲鈍,雖然寡言,但開口說話不成問題??珊镁安婚L,阿咎娘親年輕時就因阿咎被拐心中久郁成疾,身子骨格外孱弱,前不久染了風寒,沒幾天就病故了。
從阿咎娘親去時到現在,阿咎都沒哭沒鬧,只是又回到之前不言不語的愚笨模樣。
這不,肅伯聽聞引魂族有引魂治癡的法子,于是帶著阿咎前來求醫。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引魂族的引魂治癡一說,指的是幫那些因大驚大悲導致魂不附體、失魂落魄的人魂魄歸位,使其不再反應遲鈍、行為遲緩,而非能治世間所有癡愚。
據其善多日的觀察,阿咎呆笨非是魂不附體,而是心疾所致。其善這幾日和肅伯商討的大事其實就是,阿咎這樣還有沒有別的法子可以醫治,最后卻只得出,心病還須心藥醫。
心藥?阿咎是因為他娘親故去才變成這樣的,那他的心藥不就是他的娘親嗎?其絡想,阿咎好歹算是救了她一命,那她就幫他恢復正常來還他人情。
其絡的母親在生她時難產而亡,雖生母早故,但引魂族所有的嬸嬸姑姑都是她干娘,因此她也從未覺得自己和其他孩子有什么不一樣。其絡單純的想,阿咎因為娘親去世了而自我封閉,那她就分他一個娘親好了??伤龥]想到的是,當她硬拖阿咎著到胖嬸面前讓他喊娘時,一直木然的阿咎反應十分激烈,還狠狠地咬了她。
其絡捂著被咬的手背在一處草地上找到阿咎時,行兒正在一旁陪著他。那是其絡第一次看阿咎紅了眼睛,以前無論怎么作弄他,他都似木頭一樣無感,但這次他卻紅了眼。其絡忽然意識到,原來阿咎的娘親不是隨便一個嬸嬸姑姑就可以代替的,哪怕嬸嬸姑姑也很好,但缺失的那個人就是缺失了,誰也替代不了。
其絡在離阿咎和行兒三丈遠的地方坐下,見他們沒有驅趕的意思就挪近了一點,然后又挪近了一點,最后在他們身旁坐定,說“你們的事我知道了,逝者已矣,生者如斯,阿咎娘親雖然已經故去,但她生前待你們好,走后必然也希望你們好,若她掛念的人事安好,想來也能安息。”
其絡是想安慰阿咎和行兒,但顯然他們沒有想搭理她的意思,于是其絡只能自顧地說著“你們知道嗎?我娘親在生我的時候難產去世了,但我從沒感覺和別人有什么不同,因為我有很多愛我的干娘,而且爹爹告訴我,娘親人雖然不在了,但她會用其他的法子陪在我們身邊,比如你哭的時候風吹到臉上是你娘親在幫你擦眼淚,冬天你冷的時候太陽灑在你身上是你娘親擔心你凍著,總之你需要什么,你娘親就會是什么。”
其絡說著,轉頭看了眼阿咎,阿咎依舊紅著眼,但就是咬著牙,不肯哭。其絡想到其善之前和他說過,難過時憋著不哭會傷害身體,于是接著道“真的,你們相信我,不信你們哭一個試試,等下保準會起風的?!?
不知是壓抑太久還是什么話觸動了阿咎,他竟真的嗚咽著埋頭哭了起來,一旁的行兒輕輕拍著他的背,似安慰他,卻不阻止他的哭泣。
阿咎哭了一會兒,居然真的感覺到一側有風吹過,于是抬頭驚喜地朝一旁看去,這一看其絡窘了,輕呼到嘴邊的風呼出去不是,吸回來也不是,于是尷尬地解釋“剛才真的有風吹過,只是有點小,我怕你感覺不到說我騙你,就人為再給你吹一陣。”后來擔心阿咎不信,又加了一句“不信你問行兒?!?
聞言,阿咎轉頭看向行兒。
見阿咎看向行兒,其絡有些緊張,因為方才并沒有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