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溪出城時府里還沒人發現她已逃走,等她出城后宋淵又因覺得她還在城內下令關閉了城門,反倒幫她留足了逃遠的時間。
走了大概有些時辰,宋溪扒開身上的稻草爬起,對樵夫道:“勞煩大哥了,大哥停下吧,接下來的路我自己走就好。”
接著,宋溪把手上的玉鐲摘下遞給樵夫,道:“此等大恩本該重金酬謝,只是我出門得急,身上也沒什么值錢的東西,這鐲子應當能換兩個錢,就送給大哥了,等我回家后再差人前來重謝。”
樵夫像沒聽到宋溪的話,繃著臉沒應聲,也不接那玉鐲,依舊推著宋溪往前走。
宋溪察覺不對勁,轉頭看了下四周,是處荒無人煙的林子,殺人越貨最適合不過。這么想著,她不禁有些害怕,焦急地重復道:“勞煩大哥了,大哥停下吧,接下來的路我自己走就好。”
這次,樵夫不僅沒停下,反而加快了腳上的速度。
宋溪急了,恐慌中從推車上跳了下去,為了護住肚子,她盡量腳先著地,不慎崴到了腳,鉆心的疼痛感從腳腕處傳來,她也顧不上,一瘸一拐地向前跑去。
宋溪沒跑兩步就被樵夫追上,原先憨厚的樵夫變得兇神惡煞,拽著她的手腕往推車那邊去,她用力掙扎也沒能掙脫開,發狠地向樵夫手背咬去。
樵夫吃痛,盛怒之下甩了她一巴掌,她被那巴掌打到在地,嘴里一陣血腥,眼前直冒金星,暈乎間看見那樵夫走向推車,從推車上拿來一捆麻繩。
樵夫拿著麻繩走近宋溪,宋溪顫抖著后退,樵夫三步做兩走到宋溪身前,用麻繩系縛她的手腳,宋溪掙扎不過,佯裝鎮定威嚇道:“你好大的膽子,你知道我是誰嗎?”
樵夫嗤笑出聲,邊綁邊不屑道:“你是誰,你能是誰?我剛剛在城里窺察你許久,你衣著華貴卻挺著個肚子摸黑出逃,八成是哪戶有錢人家的小妾,有了身孕被當家主母逼得沒有活路逃了出來,說什么夫妻遭仇家追殺相約谷江城會面也是誆我的吧,想來你也沒有去處,不如留在山里給我當婆娘。”
宋溪哪里聽過這樣的腌臜話,面上青紅交加,怒回到:“你才是沒活路的小妾,我是陵城大小姐宋溪,你若敢對我不敬,我宋府必滅你三族。”
樵夫緊了緊宋溪腕上的麻繩,拉扯著宋溪重新摔坐回推車上,咧著嘴,露出發黃的牙齒,無畏譏笑:“嘿,滅我三族,我就是賤命一條的糙漢,既不知父母是誰,更無兄弟姊妹,你若能找出我三族,我還得謝謝你呢!臭娘們唬人一套一套的,你覺得我會相信嗎?陵城大小姐那是何等高貴的人物,而且尚未出閣,怎會是你這個帶著肚子連夜跑的小娘們。”
宋溪從小被人護著長大,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見恫嚇不成,無措得哭出聲,抽噎道:“我真的是陵城大小姐,大哥你放我走吧,等我回到家,你要什么金銀珠寶我都差人給你,嗚嗚嗚~~~~”
宋溪的哭聲惹得樵夫煩躁,綁架婦人是要見官的事,被人發現可就完了,別看樵夫長得壯實,其實慫包一個,不過是看宋溪長得貌美,又孤身一人,才見色起意綁了她。
此刻宋溪哭聲嗚咽,在這幽靜的山林中顯得格外刺耳,雖是荒山老林,但保不準遇上什么上山采藥的大夫或是打獵的獵人,那就麻煩了。樵夫惱急,將車上的稻草團成小把塞住宋溪的嘴,惡聲道:“臭娘們,吵死了。”
宋溪手腳被麻繩所縛,又被稻草堵口“嗯嗯啊啊”的說不出話,折騰了一會兒便體力不支暈了過去,樵夫趁機趕緊推著宋溪往家里走去。
樵夫的家在深山中,是用土漿、木頭和茅草修建的小木屋,共兩間屋子,狹小簡陋,屋前堆滿了柴禾。
那兩間屋子,一間用黃土堆了個小土灶,灶上架著一口鍋,灶旁立著個大水缸,再往旁是張破舊的桌子,桌子的一個腳用小木塊墊著,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