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破天,怎么說下雨就下起雨來,讓人措手不及,還好這兒有個屋子,可以在檐下避避,你說老城主真是的,谷江城什么沒有,非得讓人大老遠地來陵城定制嫁衣,苦了我們這些跑腿的。”
另一個年長渾厚的聲音回道:“你懂什么,別看孫若姑娘只是寄養在陸家,那老城主是拿她當親閨女疼的,新城主和她的婚事定得倉促,很多事準備的也倉促,老城主就怕委屈了孫若姑娘,可不得物物都用最好的,咱們谷江城冶鐵造刃還行,但說起織錦造衣,最妙還屬陵城。”
年長者為老城主辯解著,青澀聲音的主人沒再抱怨,看雨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了,干脆和年長者閑聊起來:“叔,我剛到城主府不久,倒也聽了點耳朵,不是說新城主前段時間還在為那短命的陵城大小姐醉生夢死,怎么轉頭卻要娶孫若小姐,你在城主府年頭長,你給我說說唄。”
看要嘮嗑,年長者也來了興致,滔滔說道:“新城主和陵城大小姐發生了什么我不清楚,不過我們這位新城主和孫若小姐的婚事是老城主的意思,老城主身體不濟,活到現在就想看到兒女成家,陸穆城主和孫若小姐雖說是不想讓老爺子失望答應成婚,但他二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以后保不齊也是樁美談呢……”
兩人興致勃勃地閑扯,絲毫沒有發覺他們身后的房間有人,宋溪原本在專注地抓虱子,卻在聽到“陸肅、成親、青梅竹馬”這幾個字時突然發起了狂,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樣,只是覺得壓抑委屈極了,她用力拍打著門,嘴里斷續嘶喊著:“陸肅……帶我走……成親……和我……”
門外的兩人被這猝不及防的拍門和嘶叫聲嚇了一跳,還是年長率先反應過來,拍了拍胸脯壓驚和身旁的人道:“這里面好像有人。”
二人齊齊轉身看向身后的房間,身后的房間上了鎖,他們剛在這檐下避雨時還以為是被獵戶遺棄的住所,沒想到里面有人,宋溪持續怕打著房門,年長者壯了壯膽子,趴在門縫往里看。
門縫半指寬,可見范圍不大,年長者瞇著一只眼往里瞧,正巧對上宋溪呆滯無神的眼睛,因長時期被關在房里,她的膚色呈現一種病態的慘白,雜亂油膩的長發遮住了她大半的臉,咋一看真像個怨氣極深的女鬼,嚇得年長者跌坐在了地上。
另個一人忙扶起他,問道:“叔,你還好吧,你這是看到什么了?”
身后的拍門聲和嘶喊聲還在繼續,年長者畢竟經歷的事情多,定了定心思想了想,這大白天的,還能鬧鬼不成,便道:“沒事,剛剛沒站穩,摔了下,這里面好像關了女人。”
那青澀聲音的主人不厚道地笑了:“叔,這叫門的聲音一聽就是女人,還用你說。”
年長者惱羞成怒,重重拍了下那人的后腦勺,喝道:“小兔崽子,輪得到你笑話我?”
青澀聲音吃癟,摸了摸腦袋不敢再笑,訕訕轉移話題:“叔,你說這荒山野嶺的,為什么把一個女人關在這兒啊?”
年長者被問倒,無語道:“我又不是百事通,怎么會曉得,你問問不就知道了。”
青澀聲音覺得有理,于是在門外喊道:“姑娘,我們不是壞人,只是路過這兒時恰逢大雨來避避雨,你是為什么被鎖在里面啊?”
宋溪早已失了心智,不過是聽到陸肅的名字本能地發了狂,怎么可能回答他,只是依舊重重地拍門,竭力地嘶喊。
青澀聲音見里面的人不回答,還大喊大叫拍門說胡話,推測道:“叔,這好像是個瘋女人。”
年長者也猜到了,琢磨著問道:“要不,我們打開門看看?”
“可是……別人把她關在這兒,要是我們打開門她跑了怎么辦?”青澀聲音似有些擔心,站在那兒猶豫著。
年長者忍不住又拍了下那人的腦袋,恨鐵不成鋼地說:“哎,我說你怎么也是個半大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