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巖惡魔,他們都是人變得。就像我們活尸一樣,他們變異了,成了惡魔。”
我說“你這話有什么根據?還不是危言聳聽?”
科洛夫微笑道“我知道,知道的很清楚,因為我觀察過,它們被惡魔附體,患上了詛咒,我們活尸又何嘗不是?我們不再是生前的我們,他們也不再是從前的他們。”
我駁斥他“關于末世浩劫的理論可不少,還有人說惡魔是從異空間來的,但那些都已經過去了,就算研究明白又如何?我們只想在這世上活著,沒空刨根問底。”
科洛夫說“我遇到過一個人,西蒙·瑪格努斯,你聽說過沒有?”
我心頭巨震,說“瑪格努斯?他在哪兒?”
科洛夫說“他是紀元帝國的樞機主教,他也肯定了我的觀點。他認為人類的誕生與惡魔息息相關,而惡魔在我們的身體里埋下了一些按鈕,一些入口。
大部分人,一旦被惡魔觸動了開關,就會異化,成為嗜殺的瘋子,就像白色惡魔、畸形尸那樣沒腦子的畜生。
而極少數人,血統卻截然不同,這些少數人——西蒙稱為‘奈法雷姆’——可以反過來掌控這樣的力量,保持理性的同時,變得異常強大。”
我記得乏加就被卡戎的人稱作奈法雷姆——惡魔的后裔,看來這一套理論由來已久,可那又怎么樣呢?就算惡魔曾經是人,難道我還能舉著白旗去和他們談判交友嗎?
科洛夫說“你自然是奈法雷姆,我們活尸也是,黑棺的貴族也是。”
他說“我能聽得到,我能聞出來,你也被惡魔碰過,某個很可怕的惡魔。我們原本都是人類,可現在不再是了。
某種儀式改變了我們。對我們而言,是死去、分解、重生,而對血族而言,是失血后補充魔血。你呢?你經歷的儀式又是什么?”
我堅定地站著,可心里卻只想扭頭就走,我告訴自己不必理會這個魔頭,可魚的眼睛卻似乎布滿夜空,向我低聲囈語,訴說著恐怖的,令人發瘋的真理。
忽然,遠方傳來大呼小叫,游騎兵的增援來了。他們現在才到,無疑有摘果子的嫌疑,可至少能讓我暫時避開科洛夫,我不必再單獨看守他了。
科洛夫笑道“恐懼,是惡魔降臨的契機,人類休想再捉住我,羞辱我,折磨我!我不為自己的罪孽而辯護,恰恰相反,我為我對人類做的報復而自豪!”頃刻間,明亮的冥火燒毀了他的身軀,他化作了灰燼,連骨頭都沒剩下。
彌爾塞與薩爾瓦多在人群里,拉米亞、久楠也在,我沒見到廢鐘兄妹,他們也應該避開,那是為了他們好。
我和拉米亞擁抱,詳述了案情的經過。我沒告訴拉米亞那個西蒙·瑪格努斯,那得留到以后了。科洛夫關于奈法雷姆與惡魔的理論本就靠不住,我也索性不告訴任何人。
也許他是對的。
那又如何?
十個小時之后,我、彌爾塞、薩爾瓦多在勒鋼的辦公室,勒鋼捧著資料簿,在辦公桌后讀著,我只覺得背后的椅子不太舒服,眼巴巴地望著對面的沙發,后來我實在忍不住了,坐到沙發上,可又覺得沙發太軟,未免不稱我的鋼背鐵臀。
于是我又坐回了椅子。
勒鋼說“朗基,你知道我們黑棺的游騎兵是有一些規章制度的。”
我說“什么?我剛剛破了大案,你就和我說這個?”
勒鋼說“是的,比如在長官面前得保持敬意,最基本的敬意就是坐著別動。”
我無奈地說“是,長官,但你也得找幾張好點的椅子。”
勒鋼說“好,我明天就把這些椅子換掉。”
他頓了頓,又說“時代雖然混亂,但黑棺的主旨是帶來秩序,尤其在摩天樓之內查案,取證自有一套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