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拉的雙手在地上亂抓,留下一道道劃痕,她說“你放開我,放開我。”
但密蘇里不打算放松,他正集中意志,想要摧毀貝拉,讓她無力抗辯。
緹豐說“松開她,至少給她辯解的機會。”
密蘇里說“那也只能是卑劣的狡辯,在場這些無辜的孩子們,她們足以證明貝拉的罪行!”他滿口仁義道德,如果我不是早知道真相,定會被他的悲天憫人感動。
緹豐提高嗓音“我再說一次,放開我的養(yǎng)女!”
密蘇里怒視緹豐,然而緹豐也散發(fā)出旗鼓相當?shù)耐溃q如審判生死的女戰(zhàn)神,密蘇里嘆了口氣,說“你也牽涉其中了嗎?”
他終于放了貝拉。
緹豐說“我只是想知道她為什么這么做。”她抓起一個女孩兒,問“回答我!這里發(fā)生了何事?”
女孩兒害怕萬分,但緹豐的意念令她鎮(zhèn)定了些,她說“我們伊克斯說我們唯有在她面前自殺,將虔誠的意志奉獻給她,死后才能獲得幸福。”
緹豐將她拋在一旁,說“這并不像是賽佛蘿絲的邪惡教會。”
博馳怒不可遏,道“褻瀆者都一樣,縱然形式不同,可本質(zhì)都是瀆神的孽種!”
密蘇里問那女孩兒“已經(jīng)持續(xù)多久了?”
女孩兒答道“我不知道,因為在我們之前,已經(jīng)有很多人死了,而我們也會很快死去。”
密蘇里懷抱著她,仁慈地說“可憐的孩子,你必須明白,黑棺之中存在著光明與正義,我們憐憫著凡人,就像牧羊人關(guān)懷著小羊。”
或許密蘇里說的沒錯,他并不吸凡人之血,他只是將凡人喂給弱血者,再用弱血者大快朵頤。
貝拉站了起來,緹豐、博馳和密蘇里從三個方向包圍了她,無數(shù)槍口瞄準著她,她無路可逃了。
緹豐說“孩子,你為什么這么做?”
貝拉哭道“別逼我!別逼我!你們沒看到嗎?我別無選擇,她并不讓我逃脫。”
密蘇里問“她是誰?”
貝拉說“她是個忘記身份的靈,她是個漂泊萬年的神,她是個遭遇背叛的魂,她是個渴望復(fù)仇的鬼。”
她開始發(fā)笑,她說“一開始,她告訴我她能逆轉(zhuǎn)這詛咒。她告訴我能將我由血族重新變成人類,讓我能享受人的溫度,人的愛情,人的纏綿,人的美食。我受夠了,我受過了做這冰冷而死去的妖魔,非人非鬼的吸血怪物。她說能治愈我的疾病,只要我只要我照她的話行事。”
博馳說“這你就相信了?我們身上的血咒乃是祝福,也是懲罰,唯有經(jīng)受著懲罰,我們才能享受這祝福。這讓我們高于人類,也低于人類。我們比人類更神圣,也比人類更不潔。我們是行走于世的神,亦是逃離地獄的魔。”
貝拉說“然而我真的體會到了,那些女孩兒她們的心情與熾熱的希望,都匯入我的身體,讓我升華了,緹豐女士,我的母親,你知道嗎?我覺得我找到了一條正確的路。”
緹豐皺眉道“什么正確的路?”
貝拉說“我們由人墮落成死尸,再由死尸升華成神靈。”
密蘇里喝道“真是荒謬絕倫!”他雙眼放光,貝拉發(fā)出凄厲的叫聲,再一次被沉重的意念力擊垮。
我注意到了貝拉的轉(zhuǎn)變。
她長出一個血紅的頭顱,那個頭顱的臉面部分像是戴著一副白色面罩,刻著簡單的五官,并無表情。四條純潔如白玉的手臂破開她的血肉,搖曳在外。她的長發(fā)瘋長,變成黑色,覆蓋了全身。長發(fā)中又冒出一張張空洞的臉。她有一根白骨的尾巴,而那尾巴的末端是血紅的鐮刀。
這畸形的怪物甚至比太陽王更令我膽寒,太陽王并無固定的形狀,而這邪靈就像是無藥可救的畸形兒。
密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