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這漆黑與茫茫鮮血中說著話,他的聲音很輕,迫使我不得不靠近一些,但越是靠近,恐懼感就更深一層。
這聲音我在哪兒聽過,我很怕他,因為那聲音里不僅僅只有一個聲音,而是成千上萬。
那時,我和達莉亞在密閉的房間里緊緊相擁,而我們的親人融合成了一個整體,在屋外唱著令人寒毛直豎的歌。
王者為眾,眾者為王。
我看清那個人是里昂。
他跪在愛倫的尸體前,用溫柔的手法撫摸著她,像是慈祥的長輩,一個傷心的父親。
他說“獵法者你們每一個都是上天賜給我的禮物,我會把你們帶回家,我會讓你們都活過來,我會與你們永遠在一起,永遠不分離。”
我準是疑心的發(fā)了狂,里昂不可能是太陽王,否則我的暗影會灼傷他,他已經(jīng)通過了驗證,絕不可能搞錯。
這不是來自瘋網(wǎng)的警告,而是一場純粹的噩夢。
里昂又說“但我很頭疼,畢竟曾有過那樣一場爭執(zhí),我好不容易才逃脫那困境如何能夠不,我已經(jīng)成長了,我已經(jīng)和那時候不一樣了。”
他低頭片刻,又仰起了頭顱,說“你們一個都不會少,你們都會活著。
活在我的體內(nèi)。”
霎時,我受恐懼的驅(qū)使沖向里昂,抓向他的肩膀。但我的手穿過了他的身體,他面無表情,絲毫沒察覺到我。
我不在這兒,我只能是個看客。
我向綠面紗喊道“讓我記住這個夢,我不能忘記,決不能忘記。”
綠面紗說“我也會忘記,這是瘋網(wǎng)全知全能的弊端。”
我甚至無法分清這是真相還僅僅是夢境。
有人喊道“醒來吧。”
我勉強睜大眼睛,像是癱瘓了很久的植物人,拉米亞扶起了我,說“你覺得狀態(tài)如何?”
他們所有人都投來期待的眼神,里昂的傷全已好轉(zhuǎn),他說“走吧,朗基努斯,算我求你,仍舊是你和我,不能再耽擱了。”
我困惑地看著他,總覺得有些重要的事想不起來。
拉米亞說“有什么事,我們都通過乏加耳機聯(lián)系。這里很安全,惡魔不可能找到我們。”
但愿如此,但你的話也不能說滿。
我邀請里昂通過陰影移動,里昂謝絕了我,他指了指那些滑軌,說“我更喜歡奔跑于天空之下,放心,我不會被發(fā)現(xiàn)。”
的確,他有幽閉恐懼癥,而且他已經(jīng)證明過自己了,我若是再堅持,未免太不像話了。
我和拉米亞之前曾路過一個岔路,那里有曼達羅戈他們戰(zhàn)斗過的痕跡,我們返回那地方,發(fā)現(xiàn)痕跡一直延續(xù)到街的盡頭,拐了個彎,又繼續(xù)朝前。他們干掉了數(shù)以百計的惡魔,仿佛連續(xù)不絕的大型車禍現(xiàn)場,這景象令人驚訝不已。
走過一段高架路,戰(zhàn)斗的痕跡斷了,惡魔們的尸體也到此為止,他們似乎甩開了惡魔,隨后設(shè)法躲藏了起來。
里昂在樓上朝我比了個手勢,我轉(zhuǎn)向他那邊,里昂說“在科琳娜街。”
“你怎么知道?”
里昂說“我在這地方往來了數(shù)百次了,有一些跡象與平時不一樣,我能察覺到。”
我問“他們提到了一個叫桑格溫的惡魔,你聽到過嗎?可能是倫敦所有惡魔的頭目”
里昂說“是某個地煞,還是那幾只紅龍?我對此不甚了解,因為我不曾有閑情雅致與惡魔聊天。”
我挖苦道“我總覺得你這一百年算是白忙了。”
里昂并未理會這其中的挖苦之意,他說“我為我之前的話道歉,我不該催你,我們所有人都欠你很多。”
“啊,不必道歉,我這人其實很好說話的。”
里昂說“每一個獵法者都是新興的人類,是未來人類生存的希望,他們會一代比一代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