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自己的力量,你會變得與我一樣強。你并非惡魔,需要人類的信仰維持自身。”
他真是喪,讓我頓時覺得自己是在白忙活一場。
我說:“我在拯救人類,我在延續人類的文明。”
亞伯:“都是徒勞的,人類墮落至此,都是自作自受,他們只會一次又一次重蹈覆轍。”
“所以我得指引他們。”
說話間,我們來到了該隱教堂前,月光照在這陰冷而堅硬的建筑上,亞伯打量了片刻,說:“不錯的房子,叫什么?”
我面對著這神圣而浩大的工程,滿心自傲,習慣成自然,于是脫口說:“這是該隱教堂。”
亞伯:“什么教堂?”
我從頭到腳仿佛被澆了一盆冷水,說:“該該贏教堂,是說我們應該贏了的意思。”
我根本沒告訴他我們信奉的是該隱,而且忘了他被該隱殺死過,整整兩次!
亞伯推開門,走了進去,我怕他把這教堂隨手拆了,只能小心跟著,說:“我沒別的意思,該隱怎么也算是我們人類的老祖宗,而且還還是你我的兄長。”我當然確定我和該隱不怎么熟,但兄長是個好理由,畢竟情有可原嘛。
隱約間,我察覺到在右側的另一個禮拜堂中有動靜,這么晚了,里面是什么人?誰有這么大膽子來偷該隱教堂的東西?
亞伯變得透明,我服下阿蒙之水,我們走向那邊,那是一群青年,坐在幾塊大墊子上,聚精會神地看著面前的屏幕。
那是上世紀的那種液晶電視,接上了電源,屏幕里傳來女人嗯嗯哼哼的聲音。
一群小混球在該隱教堂偷教堂的電,看那種不該看的片子。
亞伯露出冷笑,我不知道他居然還好這一口,但我很快意識到他只是覺得心里痛快,因為他覺得這該隱教就是個笑話,而笑話自然要有可笑的場面。
一個少年說:“面具,你為什么要放這種東西給我們看?”
面具?
面具說:“可憐的孩子們,你們是否覺得,受到這種娛樂的洗禮,心中的悲哀是否因此消減了呢?”
他們搖了搖頭,都說:“我只想要爸爸媽媽回來。”
面具說:“可憐,可憐,但你們要學會要往前看,看著這屏幕,去感受創造生命的力量,去感受其中直升天堂的快樂,借此忘記所有的煩惱,這,就是該隱教的教誨,這,就是本宗教的教義”
他取出另一張碟片,說:“這是車牌號cpd-666的經典至尊,我珍藏中的珍藏,被譽為惡魔也無法阻擋的誘惑”
我怒道:“面具,你要死了!”
他嚇得尖叫了一聲,身手如電,將碟片藏在坐墊底下,一腳踢開了電源。孩子們嚇得抱頭鼠竄,眨眼間跑得無影無蹤,我根本懶得阻攔他們。
隨后,面具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微笑道:“啊,朗基努斯,我的好市長,你什么時候回來的?為何我不知道?”
我吼道:“如果你不是忙著將這些孩子引上邪路,你怎能不知道?”
面具的眼睛從我臉上掃過,固定在亞伯身上,亞伯摘下兜帽,直視面具的雙眼。
亞伯說:“奇怪。”
面具也說:“奇怪。”
我問:“有什么可奇怪的?”
亞伯說:“我似乎在哪兒見過這人。”
面具說:“我也似乎在哪兒見過你。”
他們都陷入了沉思,連面具這家伙都一反常態地正經。他們就這樣寂靜地站著,在這神圣與黑暗的教堂,在荒謬的小禮拜室,在青年們刺鼻的荷爾蒙氣味中,在一堆封面低俗的碟片旁,困惑地低著頭,仿佛這一刻,他們捕捉到了人生中最重要的秘密,必須在天亮之前,將這個謎團揭開一樣。
我索性也表現得冷靜而默然,畢竟不能被他們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