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早晨時,我們抵達了那壯麗的山谷,曾經游騎兵拾荒經過此地,發誓這山谷原先并不在此,它是后來憑空出現的。這證明了廢土上的空間變化如同潮汐般起伏難測。
更難測的,是人心。
在得知我的賞金數額后,我發現他們用眼睛打量我的次數變頻繁了。仿佛要用雙眼將我的外殼層層剝去,只露出我柔弱嬌軟的身軀,再用繩索將我捆綁,送往紀元帝國令人揉躪似的
我一轉頭,看向董定奇他們,又一扭頭,盯著高橋一伙,有時,我發現董定奇他們朝我快走幾步,而高橋他們也會加快步伐。又有時,董定奇他們會擦拭手中的槍械,高橋他們則相對應地轉動槍口。
我十分確定他們想要賞金。
是啊,只要往我腦袋后崩一槍,就是十億金元,一百億信用額,這是多么大的誘惑呢?
人類啊人類,我早就看穿你們了,在你們的歷史進程中,都是用血寫成的功績,而在那一個個血紅的大字里,暗藏的唯有“吃人”二字!
他們會動手的,你看,董定奇的眼睛已經很久沒眨了,就這樣對準我的后腦勺。你看,考克在喝水,可喝水的同時,又會皺眉,這皺眉的表情就是她在打鬼主意的鐵一般的證據呀。
這兩個忠于麥宗的士兵尚且如此,那些賞金獵人更不必說了,偶爾,我看見高橋他們腦袋貼著腦袋,竊竊私語著,當這么做時,會用眼角的余光掃視我,那是魚肉擺在刀俎之上后,殺魚的廚子才會有的舉動,他們殺了太多的魚,所以商量著該怎么殺才不會觸怒魚的靈魂。
我服下奧丁之眼,偷聽他們在說些什么。
董定奇說“為什么公爵一會兒朝左走,一會兒朝右走?其中莫非蘊藏著一套神奇的步法?”
考克說“不知道,只是好晃,又不得不躲著他。他為什么老是盯著我們看?眼睛都不眨?”
董定奇“聽說他老婆管得很嚴,所以他到了外面,自然是要多看看美女的。”
考克笑道“討厭啦!不過我最近的胸確實大了點,公爵他原來是胸控呢。”
她在說假話,無恥的女人!我就知道她滿口謊言!
她的胸和上一次相遇時并無起色,反而下垂了一毫米,這逃不過我雪亮的眼睛。
我又側過頭,去聽高橋一伙。
鬼冢說“這個劍圣是個怪胎嗎?他腦袋一會兒往左一會兒往右,換做是早就暈了。”
高橋說“你有沒有注意到在這幾分鐘內他換了十幾次表情,一雙眼睛就沒停過轉動。”
大井“這里頭莫非有什么古怪?”
高橋說“不,這表明他精神錯亂,他可能已經被恩奇都的詛咒感染,被操縱了。”
鬼冢狠狠說道“那我們提前崩了他!”
高橋說“不必著急,靜觀其變。”
這群卑鄙小人呀,他們打算殺我,卻必須給我安上一個合理的罪名嗎?是的,他們害怕黑棺追究罪行,所以想出了這么個殺人誅心的毒計,我必須先下手為強,可是有什么好的理由呢?總不能平白無故地先動手吧。
這時,鬼冢一聲尖叫,打斷了我的思緒。我急道“怎么?”
鬼冢怒道“你這老色色狗!你的臉快貼我屁股了!”
其實并沒有快貼到,距離很遠,差了約有一公分左右。而且,我只是為了方便偷聽離近了些而已。這無恥的污蔑者,她在找借口想害我啊!沒有什么比管不住下半身更方便的罪名,去陷害一個偉大的英雄!
我抬起頭,無畏地面對他們,拔劍在手,說“那就一起上吧,朗某又有何懼。”
鬼冢叫道“什么一起上?你是白癡嗎?”
高橋說“我們到了,就是這兒!”
這里曾經是個鎮子,最高的房子大約六層樓,但都被地震毀得稀巴爛,唯有一棟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