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她兩句,便見畢雀突然并指劃破眉心,將眉心之血引到只剩半截的青劍劍身上,繼而口中念出一段生澀難懂的祭文。
霎時,眉間精血發了瘋一樣瘋狂得涌出,再貫入劍身,瞬間,畢府周遭泛起陣陣陰涼,頭頂那團紅云比方才更兇了幾分。
是血祭!
她在招怨靈。
梅妝成皺了皺眉,身子逐漸繃緊,她偷跑出山,身上所帶的器物本就不多,早先那幾張符篆還是以前用剩的。
走,已然來不及。
這下要遭!
四方怨靈越聚越多,畢雀大喝一聲“去”,一股磅礴浩大的陰煞之氣不斷嘶吼著朝她撲將上來。
梅妝成甩出幾張符篆,立刻幾個縱步向后,翻身一躍的同時,雙手快速結印護體,方勉力擋下這股陰煞之氣。此時,系于腰間的那只萬物囊卻劇烈地抖動起來。
未及她做出反應,牧言封已破除萬物囊上的封印沖出了出來,幾片碎布巾在她腰間蕩了幾下,又恢復平靜。
抬眼看著擋在身前的牧言封,梅妝成訕訕地收回手,她萬分艱澀地咽了咽唾沫,腦子里想的不是與牧言封怎么合力去對付畢雀,而是快速在心底算計著怎么把他裝回去。
牧言封逼退一眾怨靈,回頭恰好將梅妝成眼里那抹來不及掩下的算計納入眼底,面上猶騰起一抹薄怒,梅妝成抿唇微笑,靜靜回望他一眼,自覺眼神坦蕩。
牧言封嘴角一抽,直接繞過厚顏主人的視線,可眸光一轉,忽然觸及到她脖頸上與身上的血痕時,胸中又是一頓惱怒。
看著周圍撲上來的數百只怨靈,牧言封也顧不得與梅妝成生氣,左手召出斗商劍,自下而上一劃,周圍撲咬上來的怨靈瞬息間被悉數斬盡。
冷眸瞥到數丈外的畢雀,他身形一閃,猶如鬼魅般,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正前方,手中斗商一揮,畢雀手中那半截青劍徹底碎成幾塊廢鐵。
沒有青劍承載祭文之威,畢雀立時遭到怨靈反噬,她凄厲地慘叫一聲,蜷曲起身子痛苦萬狀地扭倒在地。
牧言封冷笑一聲“自作自受。”
方欲舉劍結果了她,畢雀慘白著一張臉,目露驚恐地望向梅妝成,顧不得身上反噬之痛,慌忙朝她大喊。
“我告訴你那個人的下落,你,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梅妝成示意牧言封停下手,走到畢雀跟前,蹲下身與她平視。
“說。”
畢雀咽下一口血,喘著粗氣問“之前的交易還作數嗎?”
梅妝成淡淡回她“不作數了。”
畢雀慌了,忙追問“為什么?”
梅妝成理所當然道“因為機會只有一次啊,而你顯然沒有把握住。”
畢雀咬了咬牙,似下了某種決心,她說“我除了可以告訴你那個人的下落,還可以給你一樣東西,作為交換,你要保我性命無虞。”
梅妝成搖頭拒絕“不要,你告訴我那個人的下落,我不殺你,但你的命我也不會救。”
看對方態度這般肯定,畢雀一口老血竄上喉嚨,面色十分難看,她不信有人會不想要那東西。
“人有七情六欲,是人就會有欲望,有貪戀,而人人追求的都是無上榮耀,至高權利,沒有人能抵抗那個東西帶來的誘惑,你也不會例外。”
畢雀裂嘴一笑,篤定道。
梅妝成看著已幾近陷入癲狂的女子,無奈搖頭道“那么你呢,成為岄川九牧的王了么?擁有俯視萬物的能力了么?”
“都沒有!”
最后一句,梅妝成說得斬釘截鐵。
畢雀僵硬的臉上已扯不出半分笑意,看上去極為狼狽,她雙眼失神,口中喃喃自語“不,不是,我已經能招來怨靈,我明明學會了啊,而且他們都很怕我,沒有誰忤逆我,沒有”
見她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