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黃津成端著咖啡回到房間之前,金曉娜就已經收拾好自己的儀表,端坐在學習椅上。
“老師,音樂盒修好了嗎?修不好也沒有關系,改天我叫專門的維修工人來看看。”
“修好了,”金曉娜把手中的音樂盒放在桌子上,“這音樂盒本身沒有出什么問題,只是進了水,我已經把里面的水擦干凈了。”
“那真是謝謝老師了。”黃津成拿起音樂盒,想要扭動發條,可是手只在空中比劃了一圈,便將其放回架子最高處。
“對了,世良他在學校的成績怎么樣?”黃津成問金曉娜。
金曉娜自然不知道世良的成績如何,她又不是世良真正的班主任。
“黃先生,我們做老師的來家訪不是來通知成績的。如果要通知成績,手機短信說一聲,要多方便有多方便。我們家訪的主要目的,是為了增進學校與家庭的相互了解,了解學生的心理與生活環境,這樣,我們才能更好的因材施教。”金曉娜一連說了一大串現編的話,說完之后,她自己都被自己折服了
天哪,我也太能扯謊了吧。真是天生做詐騙的料。
黃津成點點頭。“老師果然教學一流,連教育理念也如此先進。把世良交給像您這種老師,我也是放心了。”
說到這,客廳的固話突然響起來。黃津成說一句“稍等”后,便又踢踏著拖鞋出了房間。
金曉娜并沒有馬上離開房間。
“小金,那個音樂盒……”姚蘭萍看著金曉娜。“那個音樂盒里封著器靈,不用帶回格斯頓嗎?”
“不用了。”金曉娜說。
其實原因有兩個
金曉娜在格斯頓的藏書里看過,器靈是要有活人的執念凝結而成。而音樂盒里的器靈之所以會形成,是因為姚蘭萍的大兒子世良過分想念姚蘭萍,所以他腦海深處的那些美好記憶順著淚水滴入音樂盒,形成了器靈。
這就是第一個原因。金曉娜還是希望姚蘭萍能夠換一個方式陪在世良身邊,哪怕是沒有感情的器靈。
第二個原因就是,金曉娜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封印器靈啊!她只是個格斯頓的實習生,怎么會知道這些。
“而且,活人也看不到器靈,不會對世良的生活造成影響。就讓它在這里陪著世良吧。”金曉娜說著,走出房間。“倒是你,姚女士,看你剛才如此動容,當真不去看看你兒子嗎?”
“世良大了,他會有自己的生活的。”姚蘭萍說。“我現在以這種狀態去看他,沒有任何用處。倒不如早點抓到那群人販子,還能夠阻止更多的家庭支離破碎。”
金曉娜不禁為姚蘭萍豎起大拇指。剛剛哭成淚人,現在還是能夠保持冷靜。
這就是警察的自我修養。
“那走吧,我們繼續……”金曉娜本來想說繼續調查,可是,黃津成卻突然闖進來。
“老師,老師。”黃津成突然喊“世良他出車禍了!”
“什么?”金曉娜和姚蘭萍同時喊。
……
醫院。
醫院的燈光很是明亮,可能也因為窗外是白天。金曉娜分辨不出是燈光亮還是陽光亮,就像她也不知道姚蘭萍的心情一樣。
此時,黃世良正躺在病床上,黝黑的胸膛被插滿了管子。
黃津成坐在他的一側,靜靜看著他。姚蘭萍坐在他的右側,緊緊握住他的手。
白陽也透過門闖進來。
“怎么了?”白陽問。
白陽并沒有穿他的西裝,而是穿著簡單的秋裝外套,想來應該是在休息時間趕過來的。
金曉娜把白陽引到房間外面。
這樣做不是為了白陽不被發現。白陽是鬼使,本身就不會被發現,可是,金曉娜是人,她對白陽說的話很容易讓人聽見。
“我打的是嚴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