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讓您白教我的，我洗衣做飯樣樣都會，只要您愿意收我為徒，我什么粗活臟活都肯干的！”小乞丐有些急了，又重重地磕了幾個頭。

他的額頭臟兮兮的，磕得有些發紅了也幾乎看不出來。

不過這僅限于普通人，曇蘭完全能看到他額頭上磕出來的傷，還有其他地方的累累傷痕。

“那行吧，我先收你當個記名弟子，要是你表現好的話，再教你真本事。”她終究還是心軟了。

“多謝師父，請再受徒兒一拜！”他頓時眉開眼笑，再次鄭重地朝她磕了個頭。

“你別總是拜我行不行？我會折壽的。”曇蘭不禁扶額。

“好的，師父，徒兒不會再犯了。”小乞丐連忙站了起來，并挺直了腰板。

曇蘭這才注意到他比她高了一個頭，年齡大概有十歲。

“頭發亂糟糟的，臉上和身上都臟兮兮的，還真是看不順眼呢。”

打量過后，曇蘭對小乞丐的形象很不滿意。

“當我的徒弟，可不能穿得破破爛爛的，我這里有套衣服，還有發帶和梳子，你拿去拾掇一下自己吧。”她微微撅著嘴，把從乾坤袋里翻出的金鑲邊白色長袍、白色發帶和琉璃梳遞向了他。

曇蘭在拿東西的時候刻意轉過了身，小乞丐根本沒看到她是從哪拿出來的，但他沒太在意這個問題，只是說了聲“謝謝師父”，便將他們接了過來。

“師父，我要在這里換嗎？”小乞丐看了看個頭小小的、臉蛋圓圓的曇蘭，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王大他們，面露遲疑。

“你去那個拐角換吧，師父會在這里幫你把風的。”曇蘭指了指胡同的盡頭，滿臉認真地道。

“好的，謝謝師父。”

他微微笑了笑，放心地走向了盡頭的拐角處。

“還是幫他清潔一下吧，反正去塵訣只是最簡單的法術之一，用一下應該也沒關系，要是父神和母神問起來的話，我就說是自學的好了。”

現在的曇蘭只需心念一動，就可以施展出各種簡單的法術，但為了不暴露太多，還是裝模作樣地捏了個訣。

“就算父神和母神沒時間總盯著我，也不能暴露太多，畢竟還有最最關心我的白云奶奶不是嗎？”

對于白云的“過度關心”，曇蘭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

不到一刻鐘，小乞丐便換好了衣服，還將不到一尺長的烏發扎成了一束。

“師父，徒兒換好了，您覺得怎么樣？”

他微微低著頭，怯生生地站在曇蘭面前。

小乞丐的皮膚本就偏黑，曇蘭給的這一身金邊白袍襯得他更黑了，簡直就像是穿著白衣的少年包青天。

“這……”

曇蘭完全沒有預料到原來他的皮膚真的有那么黑，即使已經用清潔術去除了皮膚上的所有污垢，也一樣黑。

但他的五官異常清秀，尤其是一雙眼睛，明亮而清澈，好似含著一汪清泉，在黑皮膚的襯托下，竟顯得格外漂亮。

“很好看。”

這話，曇蘭是盯著他的眼睛說的。

“真……真的嗎？”

他還是第一次穿如此大氣又華麗的衣服，總覺得乞丐出身的自己有些配不上。

“嗯，我覺得特別好看。”

這話，她還是盯著他的眼睛說的。

“謝謝……謝謝師父。”

他發覺兩頰有些發燙，連忙將頭低了下去，盡管曇蘭壓根看不出他有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