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家睡一晚上的。”
“你還真在她家睡了一晚上?”
程雪晴幾乎是脫口而出,甚至語調(diào)都比剛剛稍微高了一些。
她本來還想端住的,但是說完這話后,她就知道自己端不住了。
那就隨便吧!
不裝了,攤牌了!
這混蛋都跑人家里睡去了,那還扯什么淡啊!
自己什么解釋都不會聽的,睡了就是睡了,不可能說兩個人住一屋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都是成年人了,那點事誰還不知道?
程雪晴好不容易才有點暖起來的小手,又感覺冰涼了,而且這次比上次更涼,隱約產(chǎn)生了自己頭上綠油油的感覺。
可是,自己都沒談戀愛啊!
這是什么鬼?
混蛋,幾百萬的床你不去睡,你去睡人家阿姨?
一瞬間,無數(shù)奇奇怪怪、繽紛復雜的念頭伴隨著血液一起往上涌,一開始是沖擊了她的腦海,讓她一腦袋漿糊的感覺,但很快又轉(zhuǎn)了方向,竟讓她的眼眶溫熱起來。
程雪晴忽然有些害怕,因為向來要強的她,自從懂事以來就幾乎沒有哭過,哪怕父親入獄那次她也忍住了,她很好地告訴自己,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可現(xiàn)在,自己竟然為了這種事,為了戀愛這么一丁點小事,想哭?
程雪晴拼命地吸氣,好在幾次深呼吸之后,她終于忍住了。
對于程雪晴的反應,說實話顧老狗也有些意外。
前面就是紅燈,顧老狗停下車,然后說道,“你先聽我說,其實呢……”
然而,還沒等他說完,只見程雪晴打開了車門,然后下了車。
“你干嘛?”顧老狗忙問。
“車里悶,”程雪晴淡淡道,“我步行回去。”
“大晚上的步行什么啊,你上來先,我還沒跟你說完呢。”
“不上了,你走吧。”
“這是你的車。”
“不要了,送你了。”
程雪晴說完,就轉(zhuǎn)頭往車行道相反的方向走去。
她已經(jīng)不想再看到這個人了。
因為這個人太可怕,他可以輕而易舉地把自己弄哭,而自己……還有很多事情要咬著牙去做的自己,是不能哭的。
夜里很涼,好在下車時拿了風衣。
程雪晴披上風衣,手插在袋子里,踩著高跟鞋,孤獨地看著自己的影子,啪嗒啪嗒地,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
顧老狗無語地看著那道清冷孤寂卻美得足以上封面的背影,怎么也不明白她的反應怎么可以這么大?
但很快,他又明白了。
這丫頭,喜歡自己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了……說起來還是自己的錯。
顧老狗不想重復跑上去喊“你聽我解釋”,然后對方說“我不聽我不聽”的戲碼,于是立即下車,跑到程雪晴旁邊,立馬說重點。
“我沒有住陳菲兒家,你說話能不能聽全了?”
“我聽得很清楚,你說讓我問你為什么住陳菲兒家。”程雪晴竟然格外冷靜地跟他分析起語法問題來,“所以這是事實。”
“事實你個頭啊,我那么說是想讓你趕緊問!你不問,我怎么跟你解釋啊?”
“你為什么要跟我解釋?你開著我的車,載著你的女人,然后……”
程雪晴說到這忽然止住了,但更加冷靜地看著顧運,“抱歉,我可能不該這么表達,但我確實很介意我的車坐其他人。”
“你給我站住!”顧老狗一把拽住程雪晴,然后看著她說道,“你介意的是車子坐誰的問題么?聽好了,其一我沒有住陳菲兒家,當天晚上六點我就下樓了,你要相信狗仔還是相信我,自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