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微泠看著還冒著熱氣的小米粥,舀了一勺,吹冷了些才送進嘴里“秋意,從明日起,每天去茗樓打包早膳帶回來,給張氏的那份要大份的,我和爺爺的按平常分量來就行。用張氏的名義去做。”
秋意應下,即使不明所以。春霜如是。
沈從信大笑兩聲,還是沒說話。
“你笑什么?不怕臉抽筋。”納蘭微泠幽幽的盯住他。
“你不累嗎?”沈從信反問。
納蘭微泠又是一怔,想著自己從醒來到現在,都沒停止過思考、琢磨和布置、安排。回過神時,忍不住苦笑一番。
“你可記得,今日是侯夫人的骨灰進家墓的日子嗎?”沈從信又問。
瞬間點醒了納蘭微泠,和二婢。
納蘭微泠在昏睡中,什么都不知道,而春霜和秋意是因為一直憂心她的病情,才會將外面的一切拋之腦后。
沒想到,沈從信記得。
沈從信見納蘭微泠要起身,急忙道“你別下床。侯夫人的骨灰已經由老侯爺親自送去墓地了,你姑姑和你小叔陪同。也讓外面的人開始懷疑,侯夫人當年是不是被冤枉了。只不過礙于張氏是項王的人,才沒有直接明了的到處傳。”
納蘭微泠收回要下床的動作,也是因為被手肘上的傷扯疼了,才沒敢再動。她問“外面的人都知曉,當年娘親是被張氏趕出去的?”
“當年張氏做的那么不遮掩,是仗著項王的勢。就算是小侯爺的正妻,她也能做的了主。她是想讓整個都城的人知道,她不好惹。雖是繼室,但偌大的侯府也是她說了算。這就是她敢明目張膽、大做特做的目的。”
“你怎么那么清楚?”
沈從信避開納蘭微泠的視線“我是誰,我當然知道。”
“喔,原來你和東席要好到那種地步啊~”
“誒,別話中有話啊!”
納蘭微泠無奈聳肩“你以為而已。”
叩叩叩。
房門被敲響,春霜和秋意都在屋內,想必是候在花廳里許久的納蘭康派人來詢問納蘭微泠的情況。
“春霜,秋意,姑娘醒了嗎?”門外傳來的是張嬤嬤的聲音。
“秋意,你告訴爺爺他們我醒了?”納蘭微泠問。
春霜已經去開門了。
“沒有,去拿吃食,奴婢都是繞過花廳去小廚房拿的。張嬤嬤和夏嬋都候在花廳,應該看不到奴婢才對。”秋意說。
張嬤嬤進來了,春霜也把門關好。
“姑娘。”張嬤嬤飛快撲到納蘭微泠面前,仔細瞧了瞧她的小臉,摁了摁眼角才道“好,好,醒來就好。老奴見秋意鬼鬼祟祟的奔去小廚房,就猜測姑娘是不是醒了。”
納蘭微泠動容的擁住張嬤嬤“嬤嬤,我身體已經好了不少。”
兩人溫情了一會,才依依不舍的分開。
“嬤嬤,爺爺她們也知道我醒了?”
張嬤嬤搖頭“老奴知曉姑娘肯定會有事情要捋一捋,才沒驚動老侯爺。就偷偷溜進來,自己先一個瞧瞧我家姑娘,是不是醒了。”
納蘭微泠溫潤一笑“嬤嬤,今日一早,娘親的骨灰送進了家墓,是嗎?”
“已經進去了,一路上安然無恙。”張嬤嬤撫了撫納蘭微泠的秀發“老侯爺和娘娘親自送的,讓外面那些人知道,夫人就算是死,都是勇毅侯府的小侯爺,八抬大轎娶回來的正室夫人。也證明了侯爺相信夫人是清白的。”
納蘭微泠眉心一蹙,似是才明白過來“爺爺這是要明著與項王對立了?”
“這不是很明顯嗎?”沈從信已經回到案桌,不知何時,桌上擺滿了瓶瓶罐罐,他正在搗騰著“從你回來到現在,發生了那么多的事。明面上都是沖著你來,實際上,是沖著勇毅侯府,沖著老侯爺去的。”
“這些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