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維站在船頭,看著朝陽中連綿起伏的陸地。
說實話,他喜歡這里。
不單單是因為從國家的角度來說,這里物美糧豐資源甚廣。單單從一個紈绔的眼光來看,這里也是山河壯美,碧海藍天的好地方。
他還沒來得及去瑪雅看一看壯闊的太陽神廟,沒到亞馬遜的原始森林深處體驗美洲的狂野,沒去探尋傳奇一般的加勒比海,更沒享受過一天陽光沙灘的閑淡生活。
匆匆一年便要折返,趙維多多少少有些不舍。
然而,有什么辦法呢?大洋那邊才是家,終是要歸根的。
想到這,趙維有些釋懷,露出一絲笑意。
趙曄在旁看著,沒想到趙維居然笑得出來。忍不住支吾問道:“你...你不怕嗎?”
趙維看他一眼,反問:“你怕?”
趙曄一窘,僵著身子強撐,“我?我怕什么!?我是趙曄!”
“操!”只聞趙維大罵一聲,“裝特么什么孫子?怕就是怕,說出來又不丟人。老子就怕,回去之后,睡覺都特么得睜只眼,誰不怕?”
“可是怕有什么用......”趙維嘟囔著,“怕也得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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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來時的輕松,其實從美洲大陸回到中原才是最難的問題。
一來,是逆風,航程被大大的拉長;
二來,走的慢遇到的風暴就必然增多,又增加了沉船的風險。
雖然不到三月,趙維的船隊就到了西雅圖哨站,可是為了躲避極地風暴的緣故,一直等到四月,才啟航向阿留申群島斜插而去。
之后的日子,更是煎熬。
大宋的硬帆船不能逆風航行,所以無法從穿越阿留申群島的航線原路返回。
船隊只能駛入群島北側,進入白令海。再沿著白令海美洲一側的海岸線擇期航行,一直摸到了白令海峽,在從那里渡回到亞洲。
等趙維一路波折,終于到了日本的北海道時,已經是九月初。
從過了年便啟航,這一路走了整整九個月。而且,即便如此小心,還是沉了兩條船。
這讓趙維更加渴望新航線,那種真正橫渡太平洋的深藍航線。
現在的路線太繞了,風險也一點不小。
對此,也能寄希望于美洲那邊可以早日造成新式大船,向深海探索。
......
北海道在這個年代還處于蠻荒狀態(tài),嚴格意義上說,并不屬于東瀛的實控領土。
后世所說的日本三島,也指的是九洲島、四國島,以及日本本島,并不包涵北海道。
所以,到了這里,并不代表到了東瀛。
趙維現在也無法得到元朝與東瀛的戰(zhàn)爭,到底發(fā)展到哪一步的消息。
與眾人商議之后,一致決定,不走原來穿過日本海和對馬海峽的西線航線。而是自東瀛本島東面,臨近太平洋一側通過。
這樣一來,就算元軍正在和東瀛交戰(zhàn),也是在東瀛以西地區(qū),趙維他們碰不上。
只不過,這么走個一點不好,就是當下東瀛的實控政權鐮倉幕府就坐落在本島東岸。
從人家門口過,不去看看不太合適。
可是,你讓趙維莽起來一點問題沒有,可這種外交上的事兒,順嘴說瞎話,陪臉色的活,他真干不了。
“你行嗎?”他不行,就只能看趙曄的。
結果,璐王一聽讓他去...做夢!差點沒把腦袋搖下來。
“我不行?!?
“嚓!”趙維大罵,“什么都特么指望不上你。把崖山救難的名頭還我哈,你不配!”
趙曄一聽,“還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