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嗎?王應麟接下便是。
可是王瑜一聽,登時臉色煞白。
“父親不可!父親若是去了,留女兒一人,可怎么活?”
只見王應麟拉著王瑜的手,語重心長:“國破家亡,為父也管不得那么多了。將來...將來卻是要靠小魚娘獨自苦撐,是為父對不起你啊!”
讓王應麟降元,他是絕對不會茍同的,也許身死東瀛是最好的結果了。
王瑜這邊急道:“父親莫要悲觀,事情還未到山窮水盡之地,想來那八斤圖魯短時間內不會再騷擾女兒。”
“哦?”王應麟一怔,“為何?”
“他...他被人打傷了。看樣子,沒兩三個月絕難再出來尋咱們的晦氣。”
“這么重?”王應麟卻是沒想到,“怎么回事?”
于是,王瑜把巧遇趙維,那混人再次色起,暴起傷人的事一一說明。
“爹爹放心,是趙維打的人,與女兒無關。元帝怪罪,也是去寧國侯府尋晦氣。至于他的那些瘋言瘋語...只要女兒不答應,他又不是元人,自是不會如愿!”
王應麟聽的哭笑不得,也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悲。
沉默良久,怒罵一聲,“孽障!真是孽障!!趙宋亡之有因,怎么凈出些敗類!”
先有趙孟禧,現在又來了個趙孟梁。
王瑜在一旁聽著,知道父親這是恨趙家不爭氣,諾大的江山拱手送人。
輕聲安慰,“也非都是趙孟禧、趙維這樣的不堪之人,女兒聽說,表哥趙曄近年在沿海頗為活躍,屢敗元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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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王應麟冷哼一聲,“有什么用!?官家都跑了,讓他一個年輕璐王跑回來又有什么用?只敢飄于海外,半步不得寸進,有什么用?”
一連三個“有什么用”,卻是說出了王應麟,還有一眾愛國之士的心聲。
隨后,王應麟不再多言,思量起來。
此事表面上看是趙維犯渾,可是細想之下,結合城中傳聞,趙維想出使東瀛,老爺子又覺得沒那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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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大寧宮中。
忽必烈正于書房接見兩位臣子,而這兩個人還不是別人,正是謝疊山和王積翁。
單獨召見兩人,也是另有要務,是忽必烈要求二人舉薦賢能。
要知道,元朝沒有科舉,漢人、南人想入元廷為官只有一個渠道,那就是舉賢制。
一般情況,由翰林院學士,也就是忽必烈的秘書們舉薦能者,由忽必烈選拔之后擇職任用。
為什么元朝沒有科舉?
實在是,漢人無論南北,都跟開了掛似的,對考試這個事兒太擅長了。
如果真的用科舉選官,那蒙古人和色目人在朝堂上就得絕種了。
而且,根據元朝的階級實情,漢人的地位確實是最低的,有大把的貴族官員反對科舉,只能禁掉。
可是問題來了,禁止科舉,那漢人當官的通道就沒有了。
怎么辦呢?
不得不說,忽必烈這個皇帝當的不容易,在這樣一個復雜的國家構成面前,做到平衡更不容易。
翰林院的這個舉賢制,便是平衡漢人官員的手段。
這么說吧,翰林院六學士都是漢人,也就等于說舉賢是漢人專屬,使得官員體系之中漢臣不至于絕跡。
如今,謝疊山是翰林直學士,自然也有舉薦之責。
至于王積翁這個戶部尚書為什么也在?這當然還是忽必烈的平衡手段。
之前在朝議東瀛軍務的時候,王積翁被伯顏、阿術那幫粗人懟的不輕。其實王積翁也是好意,都是為朝廷著想。被人罵了一頓,自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