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維出了觀樓回到艙中,也是漸漸斂去笑容,有著幾分陰郁。
也不管黛西婭疑惑的眼神,往床鋪上一癱,望著艙頂發呆。
對伯顏說的那些話,冒著莫大的風險,是沒辦法的辦法。
因為趙維硬著頭皮也要拖延,可后果如何,卻是他難以左右的。
要知道,這件事對伯顏和蒙古將領有利,但卻違背了忽必烈的本意,所以,伯顏才會將計就計的把所有責任都推到趙維身上。
將來一旦超出了忽必烈的預期怪罪下來,那趙維這種裝瘋賣傻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到時,忽必烈會毫不猶豫地處理掉趙維,不會有任何憐惜。
正在郁悶之時,艙門敲響。
趙維一怔,剛從伯顏那回來,誰還能來找他?
“誰???”
“侯爺,是老夫。”門外是謝疊山。
聽到先生的聲音,趙維眉頭擰的更緊。見黛西婭去開門,立時回過神來,送上一個別動的眼神。
清了清嗓子,“本侯正忙著,不便相見,先生且回吧!”
黛西婭不解地看著趙維,顯然他現在并沒有什么事可忙吧?
門外,“老夫有些入京都的想法要和侯爺當面細說,侯爺還是開門一見吧!”
趙維有些煩躁,“沒空沒空!特么爺和美人都光著屁股怎么見?明天再說!”
只聞門外沉默一陣,“那...那好吧,老夫晚些再來叨擾。”
趙維:“說了明天再說,晚特么什么晚?趕緊走!”
他現在要盡量減少與疊山先生私下見面的次數,尤其是到自己艙中,這是為疊山先生好。
萬一將來忽必烈要嚴辦趙維,是萬萬不能把疊山先生牽連進來的。
包括將來回到大都,也得讓疊山先生搬出寧國侯府了。
“為什么不讓先生進來?”黛西婭狐疑地看著趙維。
要知道,整個寧國侯府,趙維唯一尊重的就是謝疊山。每叫必到,且都是恭恭敬敬,從無逾越。
“廢什么話?”趙維瞪了黛西婭一眼,“爺心情不好,行不行?”
黛西婭早就被他罵慣了,心中不憤,可是面上卻不敢多言。
來到床前,“要不要奴婢給侯爺備上一筒浴湯,解解疲乏。”
趙維翻了個身,“不用!“
“還有,從今日起,你也別老在爺身邊轉悠,都特么看煩了?;啬阕约号摾锼?,不叫你別過來!”
黛西婭:“......”
無言以對只覺委屈,眼淚不覺地自眼圈打轉,良久,“你...你是膩了嗎?”
“對!”趙維背對她,“你什么人自己不清楚嗎?當然膩了!滾滾滾,少在老子這哭哭啼啼的!”
“好?!摈煳鲖I娓娓轉身,仿佛被抽空了一般。
她早就應該想到的,這個渾人不靠譜,怎能依靠?
行至艙門前,卻是心有不甘,“那我們的約定......”
趙維怒了,騰的一下坐起來。
“你特么想什么呢?別提那個約定,那特么就是騙你上床的手段,還當真了呢?”
黛西婭最后的希望破滅,咬牙切齒,“你...你無恥!”
“對,老子就無恥了!”
“你...你就不怕我去告發你?”
“告我什么?”
“告你與我合謀,意圖不軌。”
“啊呸!”趙維淬了一口,“告告告,趕緊告!你看誰信你。再看看那張破紙上都寫什么了?”
“倒是你......”趙維陰陰一笑,“可是把阿丹和阿難答都賣了,以后要乖一點哦,否則爺要是把你那張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