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人生一大快事!”
衙役們不敢回應,只得陪笑道:“誰言非是如此?這二人也是豬油蒙了心智,竟與我家寺丞為惡,真是不知死活!”
呂洪生聽著,笑而不語。
衙役嘛,都是粗人,馬屁都拍不出水平的。
他不言語,衙役更是局促,趕緊又奉承:“寺丞只說要小的們如此懲治這二人便是,小人親自去辦,定讓他們生不如死!”
“就算....”差頭猶豫了一下,最后湊到呂洪生耳邊,小聲道:“就算寺丞想讓二人橫死在牢中,也不是沒有辦法。”
卻見呂洪生眉頭一皺,戲謔出言,”莫要胡說!哪個要取他們的性命啊?”
呂洪生不傻,雖然他也有沖動把王曹弄死在自己手里。他承認,做為一個讀書人,他動了歹心,甚至可以說是殺心。
可是,呂洪生還是清醒的,相爺已經說放人了,而且政事堂把此事徹底定了性,是相爺沖動抓人,錯不在二人。
這個時候再出意外,那背鍋的可不光是張簡之,他呂洪生也沒好下場。
再說了,呂洪生到底是讀書人,報仇可以,看二人受辱,受苦更樂見其成。
可是,讀書人的那點德行還沒徹底扔到狗肚子里去。讓他殺人,起碼他知道殺人不容易,自己這關也未必過得了。
說實話,呂洪生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壞人。
他出身名門大家,雖然呂家上一代出了兩位大奸,受盡世人白眼,可是他父親呂文信卻是實實在在的忠臣,他是忠良之后。
父親的殉國,對呂洪生來說,也是他最大的榮耀,更是他支撐下來的關鍵。
是的,別看他出家大族,可是在呂洪生的認知里,他的童年其實并不好過。
呂家門外,整日有閑婦惡漢罵他們家是奸臣之家,罵他的叔伯是叛徒,是大奸大惡。
每每走在街上,也是不知受盡了多少白眼和譏諷。
呂洪生表面雖然不說,可是心里卻無比難受。而支撐他的,就是父親是忠臣!父親為國盡忠了!
這一點無比重要。
那時,呂洪生甚至會想,幸好父親戰死了,否則他該怎么活下去?
而這一切的堅持都是值得的,他呂洪生終于出頭了,得到了張簡之的賞識,平步青云。
有時候,呂洪生都在想,張相爺為什么偏偏就看上他了?
在他的記憶中,張簡之與他沒有什么特別的交集,甚至能記得住的接觸似乎只有一次。
是的,只有一次,那時呂洪生還小,在外面受了委屈,被人羞辱,他不敢發泄,不敢和別的的孩子打架。
于是,他跑到學堂后院的蟻穴旁,把所有的怨氣都發泄其中。
用水灌,用火燒,用小樹杈碾死每一只螞蟻。
看著渺小的爬蟲在自己手中生死予奪,呂洪生無比暢快。
直到他發泄夠了,回身看去,張簡之就站在他身后,那可是臨安城數一數二的大儒。
那一次,他很害怕。
雖然碾死螞蟻不是什么大事兒,可是家族的原因,讓呂洪生不敢做一點點出格的舉動。他怕張簡之會數落他,會把這些事告訴教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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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而也給呂洪生留下了極深的記憶。
此時回首,呂洪生不由嘴角上揚,也許,張師那個時候就注意到我了?認為我是可造之材?
“寺丞?呂寺丞?”
呂洪生的回憶被衙役拉了回來,“您看,里面那兩位到底要怎么處置?”
衙役也是為難,既然不弄死,那怎么辦?上刑嗎?
又道:“咱們大理寺的手段還是很多的,寺丞放心,即使用刑,也保準外人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