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紜離開束高閣之后半點也沒有耽誤，直奔云中山。

方慎已經恭候多時了。

柳如紜一邊拿出烏蘭香給他，一邊追問若水的情況，“若水現在如何？可有醒來？”

按常理來說，得了這烏蘭香，方慎應該欣喜才對，可現在他卻一點喜色都沒有，甚至反手推拒了。

柳如紜呆愣了一下，正要提醒方藥師這正是若水需要的烏蘭香，就被方慎的話驚地手一抖，三足鼎內地烏蘭香撒了一地。

方慎說，“師妹已經不需要了，她已入魔。”

入魔？！

柳如紜呆住了，怎么會？

方慎的目光落在柳如紜身上，看她一副失了魂的模樣，嘆了口氣，對于這個結果，他也是始料未及的。

沉默了一會，方慎道：“沈瀾已經醒了，你要去看看他嗎？”

柳如紜茫然的看向他，半天才反應過來，她點頭。

倆人走后，從暗處出來一道身影，蹲下身將三足鼎撿了起來，可惜的是烏蘭香已撒，被風一吹便不見了。

柳如紜站在石床邊，沈瀾就靠臥再石床上，見她進來，眼睛先是一亮，觸及柳如紜的視線后又一暗，接著，錯開她的目光，落在別處。

他在回避，或者說是逃避柳如紜的視線。

方慎沒有進來，這個石室就他們兩個人。

柳如紜看見這個前未婚夫，當真是心如止水，再也起不了一絲波瀾，與看見一個陌生人一般再也不會在其身上多費一份心思。

“好久不見。”沈瀾張了張嘴，他有許多話想說，可以他們現在的情況，似乎說什么都已經不重要了，最終只吐出這四個字。

柳如紜平靜的回道：“好久不見。”

一室寂靜。

柳如紜道：“萬劍山莊沒了，我做的。”

沈瀾心中先是一驚，而后一沉。

她都知道了？

沈瀾張了張口，卻不敢問，只覺滿心滿嘴的苦澀。

“你若是要為你萬劍山莊尋仇，隨時恭候。”她殺了沈連寅，毀了萬劍山莊，沈瀾要找她尋仇是人之常情，亦是天經地義，她也不懼。

沈瀾什么也沒說，只搖了搖頭。

柳如紜見狀，也沒有什么話可說了，轉身便要離開。

沈瀾下意思喊了一聲，柳如紜沒有回頭。

方慎就在外面等著，見柳如紜出來，主動上前道：“他的毒已解，再修養一些時日便可痊愈。”

“若水現在何處？”柳如紜沉了沉氣，問。

“不知，師妹入魔后便離開了云中山，我在她屋內找到的解藥。”

柳如紜心中一動，緊皺的眉間忽地一松，未再多言，只向方慎告辭。

離開云中山后，柳如紜立刻趕往山海州。

山海州是妖族之地，和人族生活的地方不一樣，這里沒有繁華的街道也沒有燈火通明的夜市，這里有的是弱肉強食。

只要你實力夠強，你便可以盤踞一地，占山為王。

甚至，若是有妖能殺了妖王夔，那它就會成為妖族的新王，整個妖族任你差遣！

因此，若是一個好戰的妖王，以現在人族與妖族不死不休的架勢，那妖族和人族將永無寧日。

而龍族生來強大，秉性卻懶散，龍族為妖王，卻是對人族和妖族雙方都是最有利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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