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
柳如紜和善若水并肩站在高處。
游鴻已經沒事了,只是大傷未愈還未清醒,不過他身旁有溫豆豆在照顧他,暫時不需柳如紜操心。
柳如紜有好多話想和善若水說,便把她帶到這里來了。
她們的下方是柳存希率一眾昆侖弟子在練劍,整整齊齊,倒也有模有樣了。
仔細看的話會發現多了好些生面孔,都是最新加入昆侖的弟子。
善若水取出一個長頸瓷瓶遞給善若水,道:“用它敷眼三日,你的眼睛便可痊愈。”
“謝謝。”柳如紜捏著帶著若水體溫的瓶身,想起方慎和她說過,她的眼睛需要千年清目靈才能治愈,方慎也只有一株三百年份的清目靈,若水尋得這千年清目靈一定不容易吧。
“我幫你敷上。”
為了方便善若水給她上藥,柳如紜就地盤坐了下來。
善若水拿著長頸瓷瓶半點心疼的往柳如紜眼睛上倒了大半瓶,然后又取出一方干凈的白布熟練的裹住。
清目靈的汁液侵入眼球,冰冰涼,柳如紜覺得還蠻舒服的。
只是當白布覆蓋住眼睛,柳如紜眼前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她眉心下意識一緊。
善若水有所察覺,又把剛系好的白布取下來。
打趣道:“那么大人了,竟還和小時候一樣怕黑。”
柳如紜聞言也想起了幼時,苦笑著感嘆道:“是啊。”
幼時怕黑,現在不但怕黑,甚至已經成了心魔。
柳如紜腦海中一閃而過那出現了幾次的場景,她的只覺告訴她,她心魔劫的來源就是來于此。
只是,她的記憶中,當真從未發生過被困于深淵,還有那些看不見臉的“人”,她也不知道是誰。
柳如紜甚至懷疑自己記憶缺失,可她也曾細細梳理過自己從小到大的記憶,并無出現斷層或是空白。
三日后,柳如紜的眼睛在清目靈的滋養下徹底好了。
游鴻也醒過來了。
游鴻醒過來的第一時間就將自己對于白恕、沈連寅還有昆侖之間的猜測告知了柳如紜。
柳如紜只讓他好好休養生息,這些事情,她心中有數,急不來。
得知游鴻醒來,一直關心著他的柳存希和溫豆豆趕來看他。
柳如紜就出去了,讓他們幾個說會話。
她的眼睛已大好,看東西再也沒有蒙著一層霧的模糊感,這還多虧了若水,于是柳如紜決定去尋善若水,好好謝謝她。
“若水。”柳如紜喚了一聲。
善若水聞聲回過頭。
善若水是云中山藥宗大師姐,往日里常年都是著素色衣衫,如今一襲黑袍,將全身都罩住了,臉上還戴著一張面具,將整個右半邊臉盡數藏了起來。
柳如紜頗有些不太習慣這樣打扮的善若水,可看到那半張熟悉的臉,那些不習慣就自然而然地消散了。
“我的眼睛已經好了,此番多謝若水神醫了!”柳如紜帶著輕松的笑意。
善若水目光溫和,哪里有當日在云中山時仇恨柳如紜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這樣的善若水才是柳如紜記憶中認識的那一個,溫柔善良如水。
柳如紜拿了幾壇好酒過來,今夜準備暢飲一番。
酒過三巡。
柳如紜還清醒著,倒是善若水不善酒量,已經醉得睡了過去。
柳如紜嘲笑了幾句她多年不變的三杯倒,然后熟練地扶起善若水,要把她送回屋內去休息。
這種情況柳如紜早就習慣了,每次若水醉酒都是她安置的,已經相當熟練了。
不知扯到了何處,善若水臉上的面具被勾落,露出她藏著的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