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間太長,發酸發澀引起眨眼。
甚至就連眨眼都不愿意。
直到王由楨走到身前,招呼了一聲:“二叔。”
王伢人漫不經心的回應了一聲:“嗯。”
然后又沒聲音了,還是直勾勾的盯著水力織布機。
在試用水力織布機的時候為了不被發現,壹車間修筑的不小,卻也不是很大。
大概能容納五臺水力織布機。
王老爺子正在旁邊親自組裝第二臺水力織布機,瞧見旁邊的動靜,走過去踢了一腳王伢人:“老二,瞧瞧誰來了。”
王伢人被一腳踢醒了,這才回過頭去,擦了擦干澀的眼睛:“大兒,來了。”
王由楨無奈的笑了笑:“二叔,你這都看了好幾天了,怎么還沒看夠。”
王伢人性情比較敦厚實在,做事從不喜歡張揚。
誰知道提到了水力織布機,性格立即變的像個拉客的龜公,聲音都提高了很多:“這等神仙用的織布機。”
“別說是二叔了,就算是知縣老爺在這里,也會挪不開眼睛。”
王由楨笑了笑,沒有反駁二叔說的話。
其實真要是被外人看見了,何止是掌管十萬老百姓生殺大權的知縣,就是山東布政司的巡撫,肯定也挪不開眼睛。
這可是跨越時代的產物。
王由楨理解二叔的心情,沒有在意這件事,開始詢問了自己最為關心的問題:“二叔,水力織布機一天能織出多少棉布。”
向來沉穩的王伢人聽到這句話,情緒突然變的很激動,伸出了四根手指頭。
由于太過于激動了,王伢人似乎舌頭打結了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只是不停的搖晃四根手指。
四倍?
官僚鄉紳作坊里的踏板織機,一架一天能夠紡出一匹布。
四倍就是四匹。
王由楨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比他預期的十倍要低了不少。
雖說棉布的銀價更高,一匹粗棉布就能賣到三錢,價銀是紗錠的幾倍。
但是只有四倍的話,還是有些低了。
王伢人瞧見侄兒皺眉了,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激動的聲音都顫抖了:“四...四十...倍...”
四十倍?!
“真的?”
饒是王由楨的心態不俗,堅韌程度甚至超過了很多積年老吏,還是不由的被這個數目給震撼到了。
這可是四十倍。
也就是說官僚鄉紳作坊里的一架踏板織機,紡出一匹棉布的時辰。
水力織布機已經紡出了四十匹。
這可不是用一只手就能拿走的紗錠,而是用雙手拿的一匹布。
一匹布。
四十匹布。
這其中有多大的差距,王由楨就算是沒有見到,也已經想象的到了。
四十匹棉布堆起來比他都要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