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溪被夏竹清惹得滿心的不高興,一個人自顧自地向前走,高青梓緊隨其后像是要同她解釋什么,卻一直追趕不上。
“抱歉?!彼麑χ闹裣谋秤暗吐曊f道,她腳步一頓正讓高青梓追上前去,伸手攔住她的去路,“那事的確是我考慮不周。”
“不周?”夏竹溪氣極反笑,“你就是考慮得太周到了,才不肯叫自己想要的事有一點不受控制。你就是想要掌控一切,才敢這樣肆無忌憚地算計?!?
“我……”
夏竹溪轉身看著他的眼睛,“你不必急于同我解釋,你的那些說辭或許能叫我體諒,我母親能否體諒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說完拍開他的胳膊,徑直向前走去,夏府的會客室與夏竹清的院子相隔本就不遠,夏竹溪走得又快,轉過一條回廊便到了,她指了指門示意他自己進去。
“小姐怎不跟著一起?”豆蔻跟在夏竹溪身后很有些好奇,就這樣走開實在不像她的做派。
“噓。”夏竹溪轉身示意她小聲一些,“我們從另一側繞過去聽?!?
高青梓前來拜訪,她可以在夏竹清面前將人帶走卻不能在夏夫人面前陪同他,好在會客室后邊有一條細長的小廊,在哪里靜心細聽尚能聽見一些聲響。
待她悄悄繞到廊上時,室內的兩人大約已經寒暄完了,她屏住呼吸貼耳于門邊才能隱約聽見一絲聲響。
“……承蒙夫人關照才得入書院,此后也幸得夫人幫扶我們母子兩人才能安然前往滇城?!?
“能入書院是世子自己的才學得入先生的眼,至于前往滇城一事?!毕姆蛉祟D了頓,“當初陳夫人只說要離開廣陵,卻不肯說到底要去哪里,實在無法替你們安排只能多給些銀錢與她傍身。這是應當做的,不值當世子特意來謝。”
夏竹溪看不見她的神情卻也能聽出言語中的疏離,全然沒了此前他尚在夏府時的慈愛欣賞,這不是客套地自謙,而更像是要用一種與自己無關的語氣將一切劃歸舉手之勞,這是不想同他有任何瓜葛的意思。
“此事于夫人而言或許是微不足道,可于我們母子而言卻是難以回報的恩情?!?
縱使他說的情真意切將自己的姿態擺得極低,而夏夫人卻依舊不想搭話,夏竹溪聽著那邊的寂靜甚至有些懷疑她臉上正掛著略帶譏諷的神情。
“此番前來還有一事需同夫人解釋?!彼睦涞盟撇⒉荒苡绊懜咔噼?,“先前晚輩考慮不周,一心只想將自己所珍視的東西贈與小姐,好歹也是對小姐多年照拂的一點心意,沒有什么旁的意思?!?
“是嗎?”夏夫人淡淡地語氣中帶著些許譏諷,“你年紀尚小,又是初初接觸王妃留下來的東西,若是說不知那東西是做什么用處的,倒也情有可原??赡慵业拈L輩們,也如同你一般什么都不知曉嗎?”
那對玉琵琶的由來連她這個外人都知曉,更何況是滇王妃她們,“東西到底是她們強送出去的,世子覺得夏府應當如何看待此事?”
“兩府長輩大約是打量著夏府門第不高,可任人揉搓這才許了世子將東西送出,一來全了世子的心意,二來也可順勢試探一番?!毕姆蛉搜哉Z冷清字字誅心卻越說越叫人聽不出喜怒,“也不必做得太過隱秘,不過是小門戶家的閨秀哪里真能知曉這玉琵琶的用處,面子上過得去在誆她將東西平順收下也就罷了?!?
“府中長輩絕無欺辱之意,只是覺得晚輩自小不在身邊長大不愿多拘束著,日常也略有些嬌縱,縱得晚輩要做什么都點頭應下。”高青梓將事情一概攔在自己身上,低聲解釋,“實在是晚輩自己考慮不周,長輩們拗不過晚輩百般請求才將事情應下,這才造成此般誤會,一切皆是晚輩一人的過錯,還望夫人原諒?!?
夏竹溪在廊下彎腰屈膝聽得有些快站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