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第一回見到雪。還要多謝月兒。”
“這算哪門子的雪啊!你就別安慰我了。”江近月沮喪地指著被凍住的游魚,“你看,那眼珠子瞪得,像不像死不瞑目?”
聞言,喬白竟還好奇地看了那死不瞑目的游魚一眼,先是一愣,然后悶著嗓子笑了幾聲。
“你笑什么?”
喬白想說你這詞用的不對,但知曉這人表面上無所謂,心里很在意,便道:“我笑月兒眼神不好。”
“嗯?”
“你瞧!那魚還沒有死,何來死不瞑目一說。”
“沒死嗎?”江近月將信將疑地看了一眼,果見那游魚的嘴巴還在一開一合。只是動作緩慢的很。
“也快了吧。”
江近月嘆口氣,望著已經(jīng)覆蓋住湖面的堅冰,又問喬白,“喬白,這個法術(shù)真的不能撤回嗎?”
喬白搖了搖頭,阿娘只教過他怎么布這個結(jié)界,卻沒有教過他怎么撤去。
這許多年里,除卻那次,他再也能出過南霧山。
沒有人陪的苦悶日子里,他就不停地練啊練,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
蛟龍也能興云雨,凝冰對他而言,是很簡單的一件事,但他從不嘗試。
江近月嘟噥著:“怎么可能嘛。哪有施術(shù)者不懂解的?”
“有啊。”
“誰?”
“你!”
“我?”江近月略顯吃驚,指著自己確認(rèn),“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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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喬白還是在笑,不過這次的笑容很有打趣的意味。
“也不知是誰,練了半吊子的‘幻身封印術(shù)’就敢往自己身上用。”
好熟悉的一句話。
江近月有些困惑自己近日的記性怎么越發(fā)不好,又很想知道結(jié)果如何。
“然后呢?”
“然后啊,此術(shù)將成不成的。倒是障了凡人的眼。被那個……”喬白忽然停頓了一下,見江近月沒什么反應(yīng),又接著說,“被我發(fā)現(xiàn)了。”
“啊?被你發(fā)現(xiàn)了?”
“是啊。”
江近月“哦”了一聲:“你是水里的那個小男孩?我是那個砸你的小姑娘,被你看穿了障眼法,要你教我。是這樣沒錯吧?”
“是這樣沒錯,不過……”
“不過什么?”
“你看見的那些都是我的記憶。”
原來如此!
難怪她總有一種置身事外的感受,原來她看見的聽見的并非自己所屬。
若是這樣的話,勉強說得通了。
說出那句話后之后,喬白不動聲色地觀察江近月,見她的神情時而若有所思,時而恍然大悟,復(fù)又陷入沉思時,心里慶幸自己沒有一時沖動。
江近月的警惕心實在太高了。
從她表面看是一副人畜無害的單純模樣,很容易接近,很容易被騙。
然而,真要動她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人內(nèi)心堅似冰,根本悍不動分毫。
傳說中的糊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