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年前,東秦大澇。
某日雨夜,一只狼妖幼崽因饑餓誤闖農居,被老農發覺,使了鋤具險些被毆打致死。
那日一陰陽道袍男子湊巧御劍路過,無意間瞧見地上被一眾老農圍打到氣息奄奄的狼妖,一時竟念起昔年在村落時,自己被幼童欺凌,有一狼犬相助解困的畫面。
一時間,男子起了惻隱之心。于是乎,他施了道法召來一片黃土塵埃,在眾者哀哉之際,一把躍下去抱起狼崽,離了開去。
經年以后,狼妖修煉化形,以一片赤誠之心袒護男子。不論男子殺人亦或大肆搶掠,狼妖只是一心一意相護。
因著狼妖生得一副妖孽俊美容貌,男子瞧得心生嫉妒,暗暗疏遠狼妖。狼妖心急,連夜施展狼族秘法永久改變自己容貌,直至氣數方盡才得可解除。
那男子,便是程剛。那狼妖,便是何平。
“三哥哥救了阿平一命,又為阿平取名,阿平無以為報,唯有一片赤誠之心交與三哥哥。三哥哥,日后,阿平來保護你。”
他永遠記得,何平化形那一日,對他信誓旦旦的承諾和那純凈無邪的笑。
阿平,他的阿平,他的小五走了。
他的阿平為了救他,屢屢重傷,這次仍是為了救他,卻不再是重傷,而是直接隕了命。
“阿平,三哥對不住你。且待三哥重拾心緒,為你報了這仇!”將何平的尸體納入靈虛界,程剛沾滿血的手抹了淚,提起長劍緩緩站起身來,睚眥欲裂地盯往洛歌的方向。
那陰毒狠絕的目光,叫林策與蕭惠容瞅著身子禁不住打起寒顫來。
祁酒一手緊緊撫在琴弦上,只是蓄勢待發。
“誅我妻兒,殺我阿平——小兒,我必要你命!”程剛一躍而起,以詭異的出奇的速度直奔洛歌身前,扼住她的脖頸,使勁往上提了起來。
“蘇蘇!”
祁酒溫潤的面多了一道裂痕,他欲上前卻聽得程剛猛地一聲大吼:“她命在于我之手,誰人焉敢過來!”
眾人俱是頓下上前的腳步。
“程剛,你欺負一個弱女子,顏面何在?”林策厲聲喝道。
“顏面?若顧及顏面,”程剛挑挑眉,扼住洛歌脖頸的力道倏然增加了些許,“你們為何要殺我妻兒!”
“人不欲誅我,我不輕易誅人。”沒了空氣,洛歌直覺腦海一片空白,她皺皺眉,居高臨下地俯視程剛,不曾有絲毫服軟。
程剛心頭殺意愈盛,他挑唇冷笑:“好,好一個人不欲誅我,我不輕易誅人!我到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長了何等容貌,敢說這般猖狂的話!”
在他伸手即將掀起洛歌面上輕紗時,洛歌忽而冷笑一聲。
與此同時,一柄金黃色的長劍從天而降,直奔程剛。
程剛猝不及防,連忙松開洛歌,朝旁頭退去。
在洛歌即將落地時,她旁頭的祁酒驀然化開鳳鳴琴,上前穩穩抱住前者,將之輕輕落向地面。
“蘇蘇可還無礙?”祁酒輕輕地問。
“死不了。”洛歌抬頭看著面前那把刻有古老銘文的金黃色長劍,黑紗之下唇瓣勾勒而起,“阿酒且看著,好戲要來了。”
“誰人在此偷襲,還不快現身!”程剛握緊佩劍,緊張地四處張望。
天邊凝出一抹白光,一道白影從天而降。落至金色長劍身旁,一把握住,劍尖直指程剛。
且來道一道這白影容貌,乃是個俊逸若仙的公子。但見他一頭發白如雪,以玉簪綰住,任其隨風飄揚。劍眉之下一雙金色之眸熠熠生輝,炯炯有神。公子手握長劍,遠遠瞧去竟似是個畫里來的仙人。
“掌,掌門……”林策怔怔地看著白影,驀然想起曾在那里打掃閣樓時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