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歌的腳步頓了頓。
目光亮了亮,她回頭猛地看向羌棣:“你的意思,我無需帶著他們演戲,只需用一件事,自然而然引起阿酒的回憶,便好了么?”
到了這時,羌棣才曉得了洛歌此前,竟是一直帶著一眾人陪她演一場戲,叫祁酒慢慢回憶起來。
忍不住失聲一笑:“我素來不信入局者迷,旁觀者清,如今卻是見識到了。小美人兒只需做一件事情——他最是記得清楚的,而后便可矣。”
聞言,洛歌不自覺伸手摸了摸鼻子。
確是她有些煩躁,以致忘了理智。
“多謝。”心情頓時好了起來,洛歌少少作揖,轉(zhuǎn)頭一步跨出離了開去。
羌棣面帶笑意地看著她離去,待她的背影消失不見之后,那眼中笑意一點一點地收斂了起來。便是唇畔的笑,也已然不見了蹤跡。
他低頭看著手心的玉。
那里留著他的余溫,還有洛歌手上沾染著的酒香。
放在鼻尖輕輕嗅了嗅,羌棣忽而笑了一聲——那笑意卻又迅速消失不見。站起來丟了玉,丟了酒壺扭頭離開。
祁酒正閉目打坐,忽而察覺到一陣熟悉的靈魂波動。
抬眸淺淺朝前看去,見洛歌迎面走來,還帶著一股濃郁的酒味兒。
不由得蹙眉。
蘇蘇喝酒了?
“現(xiàn)在是未時,我等從此處四散而獵獸,于戌時之前在此處匯合罷。這里的妖獸修為高些,一可取其內(nèi)丹,二可增進修為,當(dāng)個歷練。”洛歌勾唇一笑,慢悠悠提議道。
祁灼聞言,立刻起身應(yīng)下,拉著似有些不大情愿的水澤空離了開去。
洛天和軒轅云景自也作揖離了開去。
“為何要這般著急地拉著我走?”水澤空見走遠了,有些埋怨地揉起了眼睛。
“方才蘇蘇同我傳音入密,說她想到叫王兄快些記起來的法子了。若此番我們貿(mào)然上前叨擾,到了后面看著蘇蘇難受,凌天君不會愧疚么?”祁灼側(cè)目,溫婉地看著他。
水澤空打了一個激靈,那滿身瞌睡蟲子立刻跑到了九霄云外。
“快走遠些,越遠越好!”他說罷,竟是施展出了移步幻影,那身影可謂是消失的快!
祁灼失聲一笑,抬步跟了上去。
這廂,洛歌和祁酒隔著一層輕紗四目相視。
“阿酒一人也是獵獸,兩人也是獵獸,不若與我一道?我有靈珠在身,可護阿酒安危。”洛歌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祁酒:“……”
這幾日,他曉得蘇蘇身上有三顆色澤不一的珠子,也曉得依著蘇蘇那修為,不被三階妖獸追著打便不錯了。
其實他一點也不曉得,若非是為了演戲,某位洛姑娘是可以借天地靈力打五階妖獸,乃至六階妖王都能勉強過招的。
“好。”祁酒應(yīng)下,起身隨著洛歌離了開去。
一路上,陽光明媚。
這一身黑衣的姑娘,在烈日之下緩步而行。
有那么一瞬,祁酒忽而有些恍惚。
似乎……真的在哪里見過她——
在他沉吟時,洛歌忽而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慢慢走來的祁酒。
祁酒不曾察覺,一步上前撞了過去。
心頭一跳,祁酒伸手撈住洛歌的腰肢,迅速將身子傾斜的她給扶正。
“蘇蘇怎么停下來了?”觸及洛歌的那一剎,心頭頓時生出一陣異樣的刺痛。祁酒一慌,趕忙松開洛歌,如是問道。
“天氣如此炎熱,若是曬壞了阿酒的臉,我可是要惋惜的。”洛歌咧嘴,將早便祭出來的斗笠踮腳為他戴上,又系了繩子。
而后繼續(xù)轉(zhuǎn)身朝前走去。
祁酒怔